转过脸来看着海沫,黑黑的瞳仁闪烁着不悦。
海沫收回目光,淡淡地解释道。“我只是好奇为什么你不着急。”
杜倪风再次闭上眼睛,隔了很久,就在海沫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突然说,“如果你着急的话可以下车自己走。”
语气冷冷的,恹恹的。
海沫不能容忍这样没有礼貌甚至故意讽刺的回答,但她没有出声,只是把头扭到车窗外,车内气氛僵硬。
突然一声口哨声打断僵硬,从旁边的车上传来,招摇而清脆。杜倪风按下车窗,“哗”地一声,那口哨便更进了些,原来是左边也遇上堵车的汽车上传来的,一个男孩穿着和杜倪风的一样校服, 正趴在车窗边对着杜倪风笑。
“嗨!”男孩的笑容和煦的像乍暖还寒的春。
杜倪风冲着他还以一记白眼,“笑地像个白痴。”说完,收回眼神,落在膝盖上。
“一大早,说话这么刻薄。”他把身旁的书包使劲地朝杜倪风砸过去。
杜倪风连忙闪开,只是旁边的海沫却避而不及,微微擦到了耳朵,她把脸转过去,有些恼火的看着对面车窗上趴着的男孩,可是她什么都不能做,只能把怒火再一点点压下。
杜倪风看见海沫被怒气涨红的脸,再看看那个露出牙齿笑地很粗线条的宋青禾,忍不住弯起嘴角。
“抱歉!”他连忙道歉。
海沫只是淡淡把脸转过来,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随即拎起刚刚做自由曲线运动的书包,使劲,让它沿着刚刚的方向,反方向运动。
“砰”地一声,书包不偏不倚的正中宋清禾的脸。
他反射性地揉了揉被砸疼的脸,指着海沫,盯着她楞了半天,问到,“喂!小子,这小美女是谁?这么个性也不介绍给我认识。”
杜倪风鄙视地看了他一眼,“真是犯……”
最后一个字被汽车启动的惯性反应所吞噬。
“贱。”他掀了掀嘴角,说出这个难听的字眼。
海沫把脸转过来,她看见杜倪风说这个字的时候,夹带的表情是这早晨最具生命力的一次,直接而自我,那么自然。
于是,海沫的一天学校生活从这个本身并不贱的字眼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