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猫儿不都?吃,看来还是鱼汤有问题,只是银针验不出来?”扶苍想不出个所以然,“二?奶奶日日接触的?人,无非夏竹姑娘和刘氏母女,这刘氏底细干净,到底是谁在二?奶奶饭食里做手脚?”

谢砚毕竟两个月不在家,不了解家中境况,很多事他无法?立刻参透。

此事一时陷入胶着。

周围静悄悄的?,唯有剩余五只猫儿的?求救声此起彼伏……

“夏竹姑娘放心,夫人一切安好,可多用些补气血的?药助生产就成!”

此时,房檐下,日日来给姜云婵请脉的?宋大夫拱手与夏竹道别。

谢砚意味不明睇了一眼,沉吟片刻,“把他带来见我。”

略想了想,又改口道:“还是把他带去偏房见我,鱼汤的?事先?莫知会二?奶奶,免得吓着她。”

“喏!”扶苍领命而去。

第80章 第 80 章

另一边, 宋大夫刚一脚踏出院门,就被拎住后衣领,拖进了偏房。

偏房朝西, 傍晚已不见阳光。

逼仄的小房间里,点着?一盏油灯,忽明?忽灭。

上首, 身材颀长的男人端坐在太师椅上, 烛光照着?他的右侧脸, 影影绰绰。

拉长的身影, 遮住了他身后墙壁上的佛像, 窥不见一丝佛光。

宋大夫心生寒意, 颤巍巍躬身,“敢、敢问公子找我何?事?”

“无他, 听闻宋大夫是远近闻名的神医,想请您治个?病。”谢砚微微颔首, 似笑非笑。

明?明?是极客气?的语气?, 宋大夫却?腿脚发软,提着?药箱上前,“公子过誉了!敢问公子有?何?症结……”

“啊!!!”话到一半, 宋大夫余光瞟见他腿上僵死的猫。

那猫儿七窍流血,眼珠子充血快要掉出来一般, 嘴角还潺潺流着?白沫。

在昏黄的灯光下,尤显可怖。

宋大夫趔趄后退,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 “公、公子, 这猫已经死了,没法救呀。”

“神医谦虚了吧。”谢砚用手帕擦拭着?猫儿身上的血, 不疾不徐道?:“宋大夫若不是能妙手回?春,如何?数月内就能赚得一只羊脂玉扳指呢?”

谢砚记得两月前,请这位大夫给姜云婵把平安脉时,他还寒酸得很,衣服都打补丁。

怎么数月不见,就锦衣华服了?

定?是做了什?么好?事吧?

谢砚轻飘飘的目光落下来,宛如千钧重,宋大夫“噗通”跪在地上,舌头打结:“这、这……这玉扳指是令夫人给的呀!”

“公子明?查!”宋大夫连连磕头,“草民瞧令夫人胎气?有?些弱,特备了祖传的好?方子给夫人调理,夫人用着?不错,赏下不少银钱!草民说的句句属实,绝不敢欺瞒!”

“我家二奶奶哪里弱了?”扶苍拧住了宋大夫的领口,“你不是一直说胎儿很稳吗?”

“是稳!是稳的!”宋大夫呼吸困难,断断续续道?:“只是脉象稍微弱了些,按理说静心调养就不打紧。夫人说怕公子担心,才叫我瞒了下来。”

扶苍狐疑看了眼谢砚。

平心而论,二奶奶待世子根本谈不上用心。

世子的饮食起居她从未关心过,世子几番受伤她也都视而不见,又怎么会担心胎儿的状况影响到世子的心情呢?

这话,属实漏洞百出。

“说说吧,鱼到底有?什?么问题?谁派你来的?”谢砚没空听宋大夫胡诌,指尖轻敲了下扶手。

扶苍抽刀,猛然?刺向宋大夫的手背。

暗室里,一道?银光乍现。

“啊!救命!”宋大夫惊呼出声,只见那刀堪堪钉在指缝中间,刀刃颤颤。

冷金属刺耳的响声回?荡,层层叠叠,如催命符一般。

宋大夫知?道?这是上首那位给他的最后通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