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党再黄雀在后,将这些?人一网打尽,将来太子称帝则再无后患。

这份名册便是近几?日参谢砚,亦或是暗中与其他皇子有勾结的墙头草。

谢砚略扫了一眼,指腹松开 ,名单随风卷入了风暴中心。

风卷残云,纸张被淋透,被撕碎,随狂风飞远。

陆池伸手?去抓,却以来不及了,“喂!好不容易收集到?的!”

“我已记下了。”谢砚不咸不淡挑着?鎏金香炉里?的香灰,袅袅青烟从他指缝穿过,散出怡人的檀香味。

“我这院子里?到?处都?是耳目,放这东西在府上不安全。”

“行,就你记性好!”陆池啧了一声,撩开袍子,坐回了原位:“不过说真的,有一点让我很不解,为?何我们刚要做局,表姑娘就这么巧在侯府找到?了顾淮舟,向你发?难呢?”

谢砚指尖一顿,不置可否。

陆池觉得不对劲。

这谢砚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姜云婵在他身边做小动作,他能察觉不到??

还是说……他故意放纵姜云婵找到?顾淮舟,故意纵她揭发?,表姑娘就这么自然而然成了他们计划中的一环。

现如今,表姑娘只怕还心生愧意,觉得自己害了谢砚。

好一出苦肉计!

陆池不由感慨:“老实说,顾淮舟到?底是你囚禁的,还是老大?”

“顾淮舟不都?自己亲口说了吗?”谢砚挑着?香灰,不紧不慢道:“我为?何要亲手?做这种事??”

不亲自做,那就是间接做了!

陆池打了个?响指:“是你向谢晋泄露顾淮舟掌握了他罪证的事??他狗急跳墙囚了顾淮舟?”

“我这大哥啊,就是行事?易冲动,容易被激怒。”

谢砚不过三言两语,他就敢囚禁顾淮舟。

再三言两语护一下姜云婵,他就被激将,去围堵姜云婵。

最后,反而把姜云婵逼到?了谢砚身边。

谢晋这样没脑袋的人,实在不配活着?。

谢砚唏嘘了一声:“你安排一下,找机会我去看看他,想来这也是我们兄弟最后一面了,可怜呐!”

“行,懂了!此番你对你家大哥也算物尽其用了。”陆池道。

说到?底,谢晋、顾淮舟,甚至姜云婵也都?不过是谢砚手?上的棋子罢了。

从一开始,他就挑唆谢晋囚禁顾淮舟,反而自己做好人将姜云婵护在了身边。

再到?后来,他纵容姜云婵揭发?囚禁之事?,借姜云婵之手?再给谢晋添一笔罪名,并锤死谢晋贪污军饷的罪名。

谢晋也算走到?头了。

甚至,连最后那支白羽箭也不过是谢砚设计中的一环。

他就是要让百姓知道他用命护住了顾淮舟,与谢晋绝不同?流合污,如此就算谢晋死罪,也影响不到?谢砚分毫。

甚至已经?有百姓为?他鸣不平,认为?他并未作恶,却被革职,实在不公。

将来太子起?势,这股鸣不平的声音就会成为?谢砚扶摇直上的助力。

“还得是世子机关用尽。”陆池拱了拱手?,自叹不如,“不过呢,有件事?你还真掐算不准……”

谢砚掀眸。

陆池挑了下眉:“你是不是全然没想到?,你中箭的时候,姜姑娘看都?没看你一眼啊?”

谢砚手?腕一转,将香炉猛地推向陆池。

“哟!急了?”陆池扶住香炉,身体?越过矮几?,贴近谢砚,“我说的可是实话!表姑娘的心上人回来了,人家还会要你吗?”

“是吗?”谢砚不以为?意嗤笑一声,目光一转。

茫茫雨幕中,蒙面姑娘撑伞站在不远处,衣袂飘飘。

姑娘着?了妆,头戴桃花玉簪,容色昳丽,身姿婀娜。

她只静静站着?,身后的苍山竹海、盛京繁华,都?不过是过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