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妍月下意识松开了手。
绕到了谢砚身前,指尖去勾谢砚的衣领,“子观哥哥又不是?没瞧见过那面首, 他长得与子观哥哥三分相似, 我才?把?他留在身边解闷儿的嘛!哥哥吃醋了?”
谢砚径直朝往大厅正中的太师椅去, 撞开了李妍月的手, “公主此番称呼, 臣实在消受不起, 公主还是?免了吧。且如今侯府封禁着?,公主不该此时踏足府上。”
“陆池那狗东西都进府几遭了, 本宫为什么不能来?”李妍月坐到了谢砚右侧的太师椅上。
两人?之间仅隔着?一张八仙桌。
李妍月一手撑着?下巴,弯腰俯趴在桌子上, 丝毫不避讳地盯着?谢砚的侧颜。
她生得丰盈, 又爱穿齐胸襦裙,白皙脖颈赫然?展露在外,并不忌讳, “本宫想大人?了嘛!今日来,是?要谈谈与大人?的婚事。侯府眼看要解禁了, 我们的事是?不是?该提上日程了?”
怪道李妍月用嫁妆箱子送东西过来,原是?意有所指。
“公主要没什么正事,就请便吧!”谢砚实在没空跟一个不知所谓的女人?纠缠, 这就起身要走。
李妍月也猛地站起身来, “大人?别忘了,端阳节是?谁破了本宫的身子!”
谢砚脚步微顿。
李妍月扶了扶云鬓, 扭着?纤腰走到谢砚身前,艳烈的红唇扬出一抹傲慢的弧度:“虽说你是?被媚药迷了心?智,但做了就做了,你敢弃本宫不顾?”
“还是?说,你还惦记着?你那位好妹妹?”
那夜,李妍月记得清晰,混沌之间他不停呢喃得只有两个字皎皎。
刚好那日正是?姜云婵和顾淮舟跪在谢砚面前,求成全的日子。
谢砚这样清醒的人?,背过人?去,竟也为儿女情长伤了神。
他难得露出破绽,李妍月自不会放过千载良机,给他的桃花酿里下了媚药。
那晚她亲眼瞧见孤傲清冷的君子,黯然?神伤,不复平日的自持。
一张白皙俊朗的脸微醺,桃花眼中雾气氤氲,像一块上等的羊脂白玉生了裂纹,让人?忍不住捧在手心?。
他抓着?李妍月的衣袖,不停追问:“妹妹为什么要弃我?为什么?”
他央她叫他子观哥哥,央她发誓再?也不离开他。
那时,李妍月才?知道他过了弱冠之年还不成婚,不是?不近女色,是?心?有所属……
“谢砚啊谢砚,枉你一世英名,原是?个蠢材!告诉你个秘密吧……”
李妍月踮起脚尖,红唇微扬,“那日,在闲云院里,我与大人?幽会之际,你的好妹妹其实曾闯进来过。
她亲眼看到你与本宫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了。”
谢砚面色微凝,显然?不信。
李妍月更觉可笑,“讽刺的是?,你那表妹瞧见我俩如此恩爱,转身悄悄离开了,还贴心?地替我们锁上了门……”
“李妍月!”
“怎么?大人?不敢听了?”
李妍月反而?笑得更猖狂,“大人?心?心?念念的人?,根本不在意你与谁相好啊!但凡那日她稍稍阻止,或是?她不把?大人?困在屋中,本宫与大人?的好事也不能成,说到底她对你啊根本一丝一毫的感情……呃!”
一只铁钳般的手掌扼住了李妍月的脖颈,截断了她的后半句。
谢砚将她提了起来,不费吹灰之力。
李妍月双脚离地,不停挣扎,又不可置信瞪着?谢砚。
他一个文官,怎会练得一身杀人?的本事?
“谢、谢砚,你敢伤本宫……”
“公主说笑了,臣可不敢僭越。”
谢砚眼尾漫出一抹微红,虎口渐渐收紧,冷眼看着?风情万种的美人?面色铁青,犹如僵硬的死尸。
他才?满意,指腹微松。
李妍月犹如烂布偶瘫软在地上,连连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