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素来沉静的脸上,也霎时浸润上一层薄红,仿若日出云岫,东方见晓,观之,竟使万物失色。
他却全然不觉,只是想起那些书上的记载,凝视着那手上的腥臊,明白自己该是到下一个步骤了。
便信步向那人走去。
而那被干的汁水横流的庖晖却全然不知接下来迎接他的是什么。
只道果然不该进这千山雪。就该背负恶名被扫地出门才好。虽是名声尽毁,也好过在这里饱受折磨。
悔也,悔也。
那思绪也不禁倒放。
这是他第二次被剑尊拥着带离,远离尘世纷扰。一次被栖梧虐打,一次被同门诬陷。
常人皆道剑尊冰雪其人,可谁知那人靠上去,身上也是暖的。淡淡的暖意透过紫云霞披笼在他身,暖在他心。
纵使,也是他亲手将自己送给了风息,更是间接导致后面那笔糊涂帐。
庖晖压着心里的五味杂陈,总归是将那声卡在喉咙里的谢吐了出来。
“多谢剑尊”
而那拥着他,腾云驾雾不过几步便将他又带回了千山雪的钟灵毓秀,却略带疑惑的瞥过来,用那双浅淡的眸子一瞬不移的注视他,想要看出个究竟来。
他看出剑尊眼神的不解,却更觉悲哀,对他来说惊天动地的大事,却在剑尊心里掀不起一丝波澜。
便也闭口不言了。
伏泠见他完全没有解惑的意思,也不强求,只把他送到自己屋子的偏殿里便淡淡的吩咐起来。
“今日便先好好休息,明日”
“咳,明日再开始,修炼”
庖晖听了只觉剑尊果真是个修炼狂人,不过,这才是正常人啊。他忙着把栖梧和风息的所作所为从脑海里驱逐,却没有注意到那瞬息离去的剑尊玉人的后颈上早已悄然开出了一片红梅。
且不论他心里是怎样的辗转难眠,那离去的伏泠心里也是惊涛骇浪。
他盘坐在自己的床榻上,像往常那般入定静神。
可久久不得其静。
一合眼,便是那庖晖被压在地上面对众人指责百口莫辩,心如死灰的模样。他看着那本就了无生机的眸光更是一寸一寸黯淡下去,直至一片死寂,又见证了眨眼间那枯木逢春,爆裂开来耀目的烈火,直叫一个绝处逢生,惊心动魄。那人大悲大喜转换的过于快速,他竟是被惊了一瞬,侧耳一听,才知满堂皆是要把他驱逐出宗的呼声。
就这么想离开吗?
在人声鼎沸中,我在看着你。看你一寸寸龟裂,又一寸寸弥合。
而你并不知晓。
当那泠然的声音回荡在自己耳际时,连他自己都有些错愕。他知道是自己逾矩了,这本是掌门之事,那凶歹又是掌门之徒。可既已出声,便断无收回的道理。他只能顶着风息探寻的目光,将那顽劣的符阴揪了出来。接着便又鬼使神差的把目光倾注到那人身上,想看看他会有什么反应,是希望落空还是得偿所愿?
都不是。
只是一派平静。光和暗在他眸底打好了商量,和谐一片。
他顿觉有些数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在那向来干涩的心泉里充盈着,像是未得到想要的封赏。酸酸涨涨的。
后来,当他渐渐习惯了这种感觉,他才知道,这叫失望。
有了期待,就会有所失望。
那他又究竟是在期待些什么,才能让他在亘古蛮荒里饱受无尽失望的折磨呢?
佛曰:不可说。
自学不成,照抄作业【中断/自述被G过程】
“别动”
“噤声”
当触及伏泠朝自己靠近身影时,庖晖已经毫不惊讶了,他当然不陌生这究竟是想要干什么。
于是穴中的剑一隐去,他便不顾自身的狼狈手脚并用的抵抗着,嘴里哭喘着。
伏泠却只短短两句以做回应。
但与庖晖预想的不同,伏泠并未一靠近就大手大脚的到处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