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后山绕过去,顺着路小心往回走, 避开众人,蹑手蹑脚去了自己的禅房。
刚躺下?来?, 就听得外面有人敲门, 问她能否走一趟。
来?人是李珩的贴身内宦, 明面上是请她过去, 话里头却没有商量的余地。
李珩大半夜叫她过去, 显然不是为了唠嗑。
今夜出了这么?多乱子,人多眼杂,沈明语知道,自己提前警醒袁为善的事,怕是瞒不住的。
心里有了底, 沈明语只好打着哈欠,疲惫地说:“带路吧。”
过去的路上, 沈明语状若关切地问起李珩的伤势, 期望多打探点消息, 以备应对之策,可惜对方压根儿不搭理她。
李珩住在静心堂, 与太子隔了个院子。
一进门, 沈明语便?被满屋子酒味熏得发?闷。
她环顾了一圈,倏地注意到角落里的一个老?和尚。
那和尚约莫六七十岁的年纪, 衣着邋遢,袒胸露腹,干瘦的脸上嘿嘿傻笑着,脖颈上戴了串硕大的紫檀佛珠, 正攥了个酒瓶子,往嘴里直灌,浓香烈酒洒了他一身。
人显然醉得不轻,目光涣散,看沈明语进来?,也?毫无反应,只顾着嚷嚷“再来?一瓶”。
沈明语满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