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负责护送的官员皆有礼制,他却?点名要萧成钧送,不正是表明想撮合李瑶月和萧成钧么?
李瑶月微微红了脸。
却?见,萧成钧一如既往地冷淡应声:“叶大人,恕我难从?命,我这一身?伤势未愈,禁不得折腾。何况,明日我要随同大理寺卿前往直隶办案,实在抽不出身?。”
拒绝得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
外头的李瑶月沉不住气,进?来道:“三哥哥,你要去直隶,我也会路过直隶,那咱们还可以在直隶再?见一面呀!”
萧成钧瞥她一眼?,面无表情道:“某去验尸开?棺,届时?满身?尸臭,怕熏着县主。”
李瑶月面色发白。
一侧的叶初乾拍了拍她肩头,将她拉开?些?,笑道:“罢了,萧大人伤势未愈,正是孱弱,经不起舟车劳顿,也吹不得风。”
先前在融园,萧成钧委婉拒绝了太后,叶初乾还当是人多,萧成钧抹不开?面子,今日试探,算是彻底打消了念头。
其实,叶初乾有些?意外。
李瑶月甚得太后疼爱,太后也一直想把她留在京城。以萧成钧的处境,娶李瑶月,几乎是他平步青云最快的捷径。
凭萧成钧的心机,算计自己婚事也并非不能。
但,他显然根本没考虑过。
“他推辞时?说自己有意中人,难不成是真的?”叶初乾暗中想,心里有了定论。
李瑶月却?并不这般作想。
早先李瑶月偷偷跟着叶初乾去江淮,某日上?船后不慎落水,险些?溺毙,是萧成钧救了她,后来从?叶初乾那里得知萧成钧的身?份,她就惦记上?了。
她自忖容色倾城,家?世显赫,只当萧成钧那日救她身?负重?伤,至今仍是病痛缠身?,的确不便送她。
否则,她想不出萧成钧为何拒绝自己。
“等将来有机会,定要求父王成全我。”李瑶月心想。
……
送走李瑶月,叶初乾回头看萧成钧,慢条斯理道:“说起来,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上?回去江淮办什么事么?我今日倒可以告知与你。”
“晋王殿下年少时?,曾因伤在江淮养病,受故人照拂,我是去替他还恩情的。”
他顿了顿,继续说:“只可惜那故人已经去世了。”
闻言,萧成钧只是淡淡颔首,“世事无常,节哀顺变。”
叶初乾似笑非笑,生硬转了话头,道:“我等你大婚那日给?我下请柬,今日先走一步。”
等叶初乾离开?后,萧成钧静坐了许久,身?子塌进?太师椅里,闭目养神。
叶初乾那话是在试探什么?他知道自己派人去江淮,查给?沈棠接生的稳婆了?
一片寂静里,凉风习习入室,面颊微冷。
萧成钧缓慢睁开?眼?,伸手从?衣领里拽出一根红绳。
绳下坠着枚上?好的羊脂玉,轮廓流畅,状若泪滴,玉面打磨得细腻光滑,刀工却?分外生涩。
这是他秋闱高中后,沈明语送他的那枚玉。
他做成了坠子,日夜贴身?佩戴,不曾离身?半刻。
萧成钧微微摩挲着玉坠,羊脂玉沁暖了他的体温,入手柔滑温热,叫他心尖泛起涟漪。
算来只是半日未曾见她,脑海里却?尽是她身?影……
也不知这次去直隶要忙几日,但愿他回来时?,妹妹能不再?生气了。
从?京城到直隶,有水陆两路,此番前去,为顾及萧成钧伤势,大理寺卿胡永望特意定了官船,省却?一路颠簸。
萧成钧和袁为善等人上?了船,得知还要等候一位贵客,进?了各自房内暂作歇息。
过了半个时?辰,萧成钧听得外面响起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是船工和胡永望的对话。
“世子已经到了,暂在舱内歇息,叫我等休要打扰。”
船工压低了声音问,“您是否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