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纤手无力的推着他,语气略有些焦急:“大人,你听见方才外面说什么了?”
陆鄞仿佛没听见般,低头咬着她白生生的脖颈,语气缱绻:“阿妤,给我生个孩子吧。”
窗外乌云密布,窗里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烛影纤纤,虞晚被一只大双蒙住了眼眸,任他轻轻举起纤腿,极轻极颤的搭在他的肩上。
夜色微凉,两人的剪影落在一旁的墙上,说不出的熨帖。
??无眠
宿夜过后, 虞晚睁开眼,只觉得浑身酸软,纤手无力, 肩背亦抬不起来。
青纱帐外不见那人身影, 虞晚心脏下坠, 眉眼亦跟着一跳一跳的,想要开口, 声音却哑得厉害。
她羞赧抬手掩唇,许是昨夜的男人格外会, 她的嗓子都哭哑了。
真看不出素日清风霁月的陆大人,在床笫之间竟这般。
云杳听见动静,拿着换洗的亵服和檀盘走进来, 这一掀开帘子, 饶是这事儿云杳不是第一次见, 还是不可自抑的羞红了脸。
自家姑娘酥.胸半坦,柔软无力, 雪白细腻的肌肤上青一块紫一块,尤其是那颈间的红莓, 像是盛开在雪中的梅花,丰盈妩媚。
“姑娘,奴扶您去沐浴吧, 沐浴完后您还要喝四殿下送来的药。”
虞晚点头, 心知是那避子汤,昨夜的孩子不过是说说而已。
她杏眸微垂, 纤手挪开丝衾, 可却连撑着床的力气都没有, 一瘸一拐的任云杳搀扶着去了净室, 要多滑稽便有多滑稽。
昨夜叫了三次水,接近夤夜他才堪堪放过她。此刻水波温柔舒缓,虞晚倚着桶沿难得清明下来。
昨夜那句她分明听到了,是时疫。
她能听见,陆鄞自然也能听见,可他却装作没听见一般。
原因只有一种,虞晚心头顿时凉得厉害。那就说明,他早就知道了。
她们相处了这么久,陆鄞一直都克己复礼,即便有情浓的时候,也竭力克制从不跃雷池一步。
那么昨夜为何他突然说出那样的话呢?
一种隐隐的预感在心中萌了芽,虞晚揣着心事儿,总觉得不大对劲,想找个机会好好问一问。
可接下来的日子里,陆鄞就像没事儿人一样,白日照常出去公务,夜里回来陪她,会在她没醒的时候轻吻额头,会在下值的时候给她带最爱吃的栗子糕,发现她光脚下地喝水时,耐心的替她穿好鞋袜,抱着她下地。
体贴入微,百般关怀。
她就跟失了聪一样,仿佛那日听到的“时疫”二字是假的。
虞晚几次欲言又止,想来从他口中也套不出话,索性去问下人,去长安街观察百姓。
然则海晏河清,偌大的长安城如同往常一样,无事发生。
直到有一日,外面风刮得厉害,虞晚睡不安稳,睁开眼睛时发觉枕侧空落落的。
她微蹙眉尖,纤手从丝衾里伸出来摸了摸那块空地,是凉的。
小姑娘轻手轻脚的起身,发现外间点了一盏微弱的灯火。
她纤手掩颐,透过那半明半昧的光线,发现他在看舆图,上边拿楷书写着“江陵”两个字,不仅如此,黄花梨木桌案旁还放着几本医书,最右侧是一叠明黄的圣绢。
舆图、医书、圣旨,虞晚一下子全明白了。
那时疫……不是假的。
眼前此景应是圣人派他驻守江陵,只是不知离期是何日。
虞晚轻轻捏了捏掌心,撂下帘子,退回到了罗汉床前。
银月如钩,却勾不清许多哀愁。
他是她的未婚夫,也是大业的四皇子。他胸中有丘壑,生来便不是凡辈。
家国遇到事儿,只有往前冲的时候,没有退的份儿。
他已经陪她够多日子了,她不能再拴着他。
她也知道,她拦不住他了。
此时此刻,虞晚突然明白那夜他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