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间,陆鄞的心一点点软了下来。
他喉结滑动,低哑的声音有些无奈:“鞋袜连着裙摆都湿漉漉的,是不是想得小病?”
他的语气纵容而又宠溺,落在虞晚耳里却百般不是滋味。
她咬唇道:“男女有别,殿下此举逾越了。”
陆鄞抬首,对上虞晚那双漂亮的杏眸,莫名被她磨得压根有些痒痒。
小姑娘浑身上下他哪没见过,此时替她换鞋袜又变成逾越了。
陆鄞按着她柔白细腻的手腕,气息略凑近了些,低声哄道:“听话。”
两人离得很近,烛光落在他的俊颜上,睫毛轻合,气息滚烫灼热,像……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猛兽,而她是那只落单的白兔。
虞晚瞪圆了美眸,身子渐渐软了下来,受了蛊般,一动不敢动。
陆鄞撩开她的裙摆,便瞧见雪白的亵裤上沾染了灰色的水渍,褪去袖管,两根白生生的脚踝湿哒哒的,柔软黏腻。
见他握着自己的鞋子,隐隐有褪去之势,虞晚小拳头攥得紧紧,眼圈都急红,声音略颤:“陆鄞!”
陆鄞抬首,瞧着小姑娘那双软梨花般,蓄满水汽的杏眸,唇轻轻瘪着,可怜极了的模样,鼻息略沉。
他问:“还想救那个姓张的?”
听得此话,小姑娘眼泪一串串落了下来,她的眼睛极美,此刻充斥被他欺负了的委屈神态,更显得又纯又软。
她抽噎道:“你无耻……”
“孤只问一句,想还是不想?”
虞晚深吸了一口气,气得发抖:“你这样只会让我更恨你!”
陆鄞眼底划过一抹酸涩,语气却挂着怅然的笑:“恨吧。”
只要别离开我,恨也好,怨也罢,他都不在意了。
说着,男人大掌褪去了她的鞋子,暖黄的烛光下,两只玉洁的足丫湿哒哒的,雪白的足面上还有一块淡淡的绯红印迹,透着浅薄的水泽,脚趾如花瓣,羞怯的蜷缩在一起。
陆鄞将一旁奉盘上的??巾过了遍温水,拧干,然后轻轻替她擦拭着。
他的动作不掺杂情.欲,也没有逾矩的迹象。
两只雪白的足丫很快就恢复了白白嫩嫩,干干净净的样子。
虞晚想要缩回来却被男人攥住了脚踝,她脸蛋还挂着泪珠,羞红的像只蟹,手抵着他的肩膀:“你还想怎样?”
“裙子换下来。”
虞晚瞪圆美眸:“那我穿什么?”
陆鄞哑声道:“穿孤的。”
“不成。”虞晚斩钉截铁道。
陆鄞睨了她一眼,高声唤了句李忱。
虞晚便知这是在拿张报员威胁她。
半晌,她唇边染上一抹冷笑:“陆鄞,分开这一年半,你真是一点也没变。”
语气冷冽,入目三分,颇有当年男人孤高的样子。
她说完要走,却听见身后重重的吐息声。
那总是倨傲清冷的眸渐渐泛红,陆鄞勾着眼前人的腰,狠狠梏在胸膛前,语气几乎哑成一片:“晚晚,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了。我该怎么做,你才能不这么厌我,烦我!分开这一年里,我没有一日能睡好觉,我每一天都在想你,想想我们怎么就走到如今这样了?你也是爱过我的对么,为什么就可以这么冷漠的不爱了。”
“我怎么做才能留下你啊,你教教我好不好?”
说到最后,男人喉结滑动,几近哽咽。
两人紧密的贴在一起,虞晚稍抬眸便能瞧见那玉冠下悄然生长的白丝。
虞晚怔了怔,他才二十五,便有白发了?
可又细想想,太子名号无上风光,可背后又有多少人盯着这个位子。
他每日所操心的事儿也不会是她眼前的一亩三分地,儿女情长。
或许她们的过去没有善终,可并不妨碍两人去奔赴更好的未来。
时过境迁,他也该放下了。
虞晚深吸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