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鄞心尖像是被什么挠了挠,溃然松开了桎梏。
被他这么一闹腾,刚热好的??巾已经凉了,虞晚恼人的瞪了他一眼,又转头回去沥了一遍。
只为了岁岁忍他这一次,等明日他病好些了,立刻就走!
这次的陆鄞什么也不做,只静静的看着她。
他生的一双含情眼,此刻灯火微醺,落在那绯红的眼尾,褪去了以往高高在上的倨傲,此刻的太子殿下眼里三分缱绻七分风流。
替他热敷后,虞晚又重新把药罐子煮热了几分。
这样靡.丽的夜色下,她端着白瓷碗款款而来,桃色的上襦,月白色的裙摆,暖黄色的烛光映在她白生生的小脸上,烟波流转,媚态温婉。
陆鄞掩唇,低低咳了两声。
虞晚本打算叫他自己喝药,可见他咳得厉害,便有想起他是个病人。
若是让他自己喝药,指不定会弄洒的到处都是,也不利于病情恢复。这病若不好,指不定还要赖在这多久。
小姑娘美眸流转,做了良久思想斗争后,轻轻启唇道:“我喂您吧。”
目的达到,陆鄞深眸微低,也不咳了。
她拿着小巧的勺子,轻轻舀了一口,递到他唇边。
男人不配合,她须得欺近一些,白瓷小勺抵在他唇边,褐色的液体缓缓流入。
不知是烫还是多,陆鄞呛了几声,药洒在了月白色的亵衣上,斑驳点点。
亵衣料子轻薄,依稀可见底下的皮肉被烫得红红一片。
陆鄞微微蹙眉,抬手蹭了蹭脖颈那里,领口顿时变得松松垮垮的,依稀可见线条分明的肌理和精致凸出的锁骨。
“对、对不起。”虞晚端着药碗,美眸微垂,小声道。
她的不好意思和自责都写在脸上。
陆鄞眼底浮现一丝若隐若无的笑意,他的小姑娘啊,就这么一副卖了还心甘情愿替人数钱模样,可让他怎么放心。
“我来吧。”男人接过药碗,忍着烫全部喝完。
喂完了药,虞晚又抬手碰了碰他的额头,依旧温热但是却不烧了。
她偏眸瞥了眼更漏,落在了夤时,再有两个时辰,天就亮了。
虞晚便道:“殿下睡吧,天亮了李大人就会带太医来,等回了您的住处,您就没事了。”
陆鄞瞥见她认真的神情,“嗯”了声,状若无意道:“孤听太医说,病人好像不可轻易挪动。”
闻言,虞晚美眸瞪圆,顿时攥紧了拳。
那架势,就差问道:“你是打算赖在这不走了么?”
小姑娘不禁逗,说什么信什么。
陆鄞黑眸染上点点笑意,不打算再招她,唇边妥协道:“孤明日便走。”
虞晚松了口气,退出了屋子。
夜色深沉,小姑娘又劳心劳神的照顾了他近乎一夜,回屋简单洗漱后很快便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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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亮,虞晚醒来时,起身瞥了眼西厢,门扇微微敞开,楹窗支了半扇。
她琢磨这人应是走了。
虞晚穿戴整齐后照例去暖床瞧了瞧岁岁,奶白的小团子扔在酣睡着,只是睡姿不雅,撅着个屁股,一截一截如藕断的小胳膊趴在枕头上。
虞晚忍不住抿唇想笑。
无论看了多少次岁岁,她这个为娘的始终接受不了,小岁岁这荒唐的睡姿到底随了谁?
养得这么不淑女,以后哪家的儿郎还要她。
饶是想着,虞晚纤手拍了拍那肥软的屁股蛋儿,将她整个人翻了个面,这一番便瞧见了一枚玉佩。
质地是白色的软玉,水头细腻,玉身两侧雕刻着栩栩如生的白凤,下面还有一个“萧”字。
虞晚凝眸,细细想了想便知这是陆鄞留下的,至于这个“萧”字,应是萧皇后赠予的。
这玉佩的意义不言而喻,她不能收,岁岁更是。
虞晚将玉佩放进荷包里,想着有机会的时候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