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晚心中警戒,试探道:“不知公公可有腰牌?”
宫人笑道:“咱们都是坤宁宫的,自然是奉了皇后娘娘的命。”说着,他从袖口出掏出腰牌,上边的金漆明晃晃刻着“坤宁”二字。
虞晚松了口气,微微福礼:“多谢皇后娘娘,劳烦两位公公。”
那宫人退到三步外,然后伸手坐一个“请”字:“郡主且跟我们走吧。”
上了马车,虞晚手扶着横木,听那辚辚之声,算着出宫回家的距离。
两位公公久居深宫,定不识路,待会儿她可要出声提醒。
这么想着,她身子缓缓朝□□去,虞晚掀开车帘,瞧见周遭倒退的风景,心中闪过一丝疑问,这是去朱雀大街的路,可他们怎会知晓……
虞晚未出声,静看马车方向。左拐第一条街,行百米右转,沿主路进入朱雀大街街头。
她瞧着左侧的黑底鎏金匾额――英国公府,心中那点迷惑顿时了然。
原来是他。
英国公府和太傅府同在朱雀大街,只不过一个在街头,一个在结尾。
如果不是他授意,宫人怎会识路呢,这马车,想必也不是宫中的。
辚辚之声落定,虞晚下了车,冲那两人道了句多谢,随后便朝府门处走。
宵禁的长街上,马车缓缓而行。
虞晚折而复返,站在街尾静静看着,看着那马车稳当的的停在了英国公府门前,从侧门进去了。
猜测被证实,虞晚心口堵得发酸,闷着一口气上不来。
她静静站在风口处,瞧着远方,瞧着瞧着眼睛就有些红。
夜里风凉,吹在她身上,多了那一层怅然若失,竟冰凉的刺骨。
少顷,太傅府的门被打开,伴着小橘“喵喵”的叫声,云杳抬眸,“呀”的一声,急忙快步走出去,将自己身上的披风披到虞晚身上,担心道:“姑娘怎么一个人站在这儿?”
良久,虞晚回头看向云杳,温声道:“没事儿,咱们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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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朝,圣人高坐在龙椅之上,正三品以上紫袍臣列席而立,余后绯红色四品,绿色五品排在后面。
一个时辰,众卿奏毕,圣人半阖着眼,苏公公高声唤:“退朝!”
“等等!”太子陆迟出列一步,明黄色的蟒袍角随着他的动作缓缓摆动。
昭元帝缓缓抬眉,声音不辨喜怒,问道:“太子何事?”
陆迟眼色犹豫,可想到昨晚发生的,他心一沉,高声道:“秉父皇,刑部侍郎陆鄞在新丰驿站遇刺一案,是,是儿臣所为。”
苏?d一怔,陆鄞也不由得望向太子。
“放肆!”昭元帝大怒。
太子顿时跪在地上,百官也跟着惶恐下跪,大理石地面上,乌泱泱跪了一片人,膝盖跪地的“蹬蹬”声此起彼伏。
昭元帝眯起眼,手捏着扶手,冷声道:“太子,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陆迟脑门前浮了一层汗,声音发颤:“儿臣一时昏了头,还请父皇责罚。”
太子话落完,群臣低声的议论声层出不穷。
“太子殿下今日疯魔了,哪有自己上门承认行凶的?!”
“就是啊,这,这想不通啊!陆大人虽家世不错,官居四品,可跟东宫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压根没法比啊!”
“储君昏庸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等且圣断如何。”
高座之上久久不语,良久,昭元帝望向苏?d:“苏卿可有查到真凶?”
苏?d摇头:“回禀陛下,尚无。”
昭元帝冷嗤一声:“本案朕已交给苏相全权查理,既然苏相未递上呈文,本案便不算完。太子昏了头,罚回东宫禁足思过。”
太子还欲张口,苏公公心领神会,高呼:“退朝!”
早朝散去,太子跪在地上久久未起,脸色亦见不到悲凄之色。
昨夜晋王去了东宫,话中明里暗里意思此事是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