鸽子扑棱着翅膀降落在徽音殿,魏皇后得了信,还?没幸灾乐祸多久,同样的消息就?又从?徽音殿飘向式乾殿,传入苏蕴宜的耳中。

“昭华得知消息,怒而进宫了?”

“是,”莲华颔首道:“公主别院中多半有皇后的人?手?,公主才乘车出发,那头的信鸽就?飞到徽音殿了。”

“饶她?有多少?眼线,最终不还?是为我做嫁衣。”苏蕴宜微微一笑,将洗过的手?在软布上擦了擦,亲自端了才出炉的琼酥玉盏走向正殿。

正殿中传来瓷器砸地?的声音,伴随着裴玄的怒斥:“她?愿意跪就?让她?跪着,跪死了拉倒!朕权当没她?这么?个妹妹!”

苏蕴宜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掀开帷幔,果然见陈忠大气也不敢喘地?站在一旁,地?上是一地?的碎青瓷,而裴玄双手?撑着桌案,胸口正剧烈地?起?伏。

“七郎,这便是琼酥玉盏,我亲手?制的,正热乎呢,你可要尝一块?”

陈忠接到了苏蕴宜使?的眼色,忙不迭掩了门窜走了,式乾殿内气氛沉滞,只有他们二?人?。

裴玄看?了眼苏蕴宜,叹声道:“我现在没有胃口,你放着吧。”

苏蕴宜没有多劝,只将漆碟放到他手?边,自己则蹲下?身去捡地?上的碎瓷片,没捡几块就?“哎呀”叫起?来。

“怎么?了?可是扎到手?了?这样的事你叫宫人?来做就?是了……”裴玄立即跑到她?身边,担忧地?翻过她?的手?却见十根手?指根根莹润细白,完好无损。

苏蕴宜勾了勾手?,笑道:“我没事,骗你的。”

见他沉下?脸转身就?要走,苏蕴宜忙往他背上一趴,把人?从?后头圈住,“诶,你这人?怎的这般小气?我不过同你开个玩笑嘛!”

“撒手?。”

“我不!”苏蕴宜非但不放,反而愈加嚣张地?跳上了裴玄宽厚的脊背,八爪鱼一般将他牢牢缠住。

裴玄拿她?没办法,又不好将人?甩开,干脆背着人?走到龙椅前,又扒拉着把苏蕴宜转到前头来,抱着她?在龙椅上坐下?。

“尝尝?”苏蕴宜顺势拿起一块尚且温热的琼酥玉盏凑到他嘴唇。

对上她?晶晶亮的眼眸,裴玄无声地?长叹,随即低下?头,就着她的手轻轻咬了半块糕点。

湿润的嘴唇掠过指尖,苏蕴宜的手?动?了动?,愈发往他嘴里送去,也不知是喂糕点,还?是喂他吃手?。

裴玄两三口将整块琼酥玉盏咽下?,急切地?按了她?的后颈,送上嘴唇。

舌尖稍一接触,便迫不及待地?纠缠在一起?,水声黏腻,啧啧作响,面红耳赤之余,琼酥玉盏的那股清甜滋味在唇齿间弥散流连。像是要报复方才所受的冷遇,苏蕴宜轻轻咬了下?裴玄的嘴唇,他“嘶”了一声,非但没有退缩,反而愈加无度地?索求。

直到分开,两人?尤在微微喘息。

“为了昭华的事儿在生气?”

低头看?着软软依偎在怀里,桃花满面的美人?儿,再大的火气也没有了。裴玄闷闷地?“嗯”了声,“陈忠禀报说?她?来求朕收回让魏桓纳潘氏的旨意这是什么?混账话?朕行事是为了朝政大事,哪里像她?一般整日沉溺于男女情爱,不必管她?。”

对上苏蕴宜似笑非笑的眼神,再看?看?自己牢牢掌着美人?儿纤腰的手?,裴玄尴尬地?咳嗽一声,忙撇过头去。

“我明白,七郎是气昭华不懂你的良苦用?心,是不是?”苏蕴宜勾着裴玄的脖子晃了晃,“可是,昭华与你不同,你自幼被教导要以天下?为己任,但她?不是,她?只是读些诗书经典,学?些琴棋书画,所有人?都告诉她?,她?只要做一个无拘无束的公主就?好这样的日子她?过了十几年,你怎能要求她?转眼就?变成老谋深算的政客呢?”

裴玄静默下?来。

眼见他面露松动?,苏蕴宜忙趁热打铁,“况且你若一味强硬,只会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