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城中,同样的生死关头, 裴七郎遣人给自己送来那枚用以离城的玉牌。
曾见过江河壮阔,再看山间?溪流, 便不过尔尔。
“算了。”苏蕴宜顿了顿, “先晾着他几日, 叫他长长记性,看他下次还敢不敢了。”
“嗯嗯。”倚桐一向是以苏蕴宜马首是瞻的,“女郎英明!”
苏蕴宜既打定了主意晾着虞越, 便再不管他。顾自回到院中吃过甜汤, 又?细细洗漱打理一番,便早早上榻睡了,浑然不知虞越在门外直等到深夜。
侧门“吱嘎”一声开了, 虞越期盼地抬头,却见门内探出的是苏家看门家丁的脸,“我说?虞郎君,你还是回去吧, 这都什么时辰了?五女郎院子里头的灯都熄了,想?必是不肯见你的。”
收起失落的神情,虞越垂眸摇了摇头,“我该等她,向她当?面?致歉的。”
家丁不耐一撇嘴,想?到自己收过他不少的好处,此时也?不好强硬赶人,只?能摇摇头又?把门关上,嘀咕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疯了……”
“你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一个脆生生的女声响起,家丁连忙转身,却见一个俏丽的丫鬟,正?倒拧着柳眉看着自己,“我家女郎不慎丢了件东西,你可曾看到过?”
家丁眼珠子滴溜溜转着,果然瞧见枝叶掩映后,似乎有绛紫色的衣袂一闪而过。他忙哈腰腆笑道:“不知女郎丢了什么东西?小人这就为女郎找!”
丫鬟道:“是一方蜜合色绣帕,用金线在角落里绣了个‘苏’字的……”
她尚未说?完,门外头却忽地闹起动静来,不知是谁大?喊:“苏女郎!帕子在我这儿!我是虞越啊,求女郎纡尊见我一面?!”
丫鬟当?即大?怒,向那家丁斥道:“哪里来的登徒子,都找上家门了!还不速速将他……”
“且慢。”
身着绛紫色纱衫的女郎自树后现身,她一抬下巴,“去把门打开。”
家丁一看竟是长女郎亲临,不敢怠慢,忙不迭地开了门。
门外的虞越浑身还湿漉漉着,却小心捧着那方绣帕,惊喜抬头,“你终于肯来……苏长女郎?”
看着虞越骤然消失的笑脸,苏长女不悦地皱了皱眉,“怎么,看到是我而不是苏蕴宜,你很失望?”
怔了怔,虞越慌忙摇头,又?挂起笑道:“自然不是,只?是有些意外。那这绣帕……”
“我的。”
“是。”虞越上前一步,将那绣帕端端正?正?地摆在门口石羊的头顶上,缓缓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