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轻咳几声

以前他家逆子生气跺脚,只要他刻意掐着嗓子说话,就不跺了。

很奇怪,兔子好像都爱夹子音。

“对不起,你不要生气,怪我看见兔子就没有抵抗力,我知道我不应该随便抱你、摸你,但你现在的样子,真的很可爱,我没有控制住,你原谅我好不好?”

徐牧说完,又小声嘀咕。

“……不过也不能怪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喜欢兔子,看见就忍不住抱……像其他毛茸茸的动物我就不会,猫啊狗啊仓鼠啊,我反而没那么喜欢……”

他认真地盯着垂耳兔,“吸兔子这种爱好不好、不对,我反省,你不要气自己了。”

柏念也僵硬地抬头,为什么他能把变态说得这么清新脱俗?

徐牧又凑近一点,“生气也可以打我,或者跺脚、吼我,别自己哭。”

他怕兔子把自己气晕。

柏念也:“……”

他没忍住,手伸出,想打下去。

徐牧惊喜,兔子听懂他的话了?

他急忙把脸凑过去。

柏念也快气笑了。

他告诉自己忍一忍,毕竟对方年纪小,还在读书,有些奇奇怪怪的爱好也正常

不是,谁变态到对别人的拟态做这种事???

“不打吗?”徐牧问。

柏念也不想理睬,默默梳理自己的毛。

徐牧突然想到,众多铲屎官都有一个公认的亲近兔子的方法,给兔子舔毛。

兔子世界的规则是下位者给上位者舔毛,代表臣服的意思。

柏念也警惕地后退,这家伙又要干嘛?

徐牧自然感觉到垂耳兔的躲闪。

他说:“别怕,下次抱你我会问的。”

柏念也微微松口气,但下一秒,他心里咬牙切齿:这是问不问的问题吗?

是不应该这么做的问题!

徐牧跟着垂耳兔的方向挪动,试探地问:“不过,到底为什么哭?”

兔子不搭理他。

徐牧说:“要不我猜猜看,中了的话你就看我一眼?”

兔子还是不搭理。

“伤口痛?见到我不开心?抱得不舒服?不喜欢别人抱?捏你尾巴捏痛了?挨着你的肚子不舒服?……”

徐牧什么都猜个遍,垂耳兔还是低着头。

他其实知道对方未必听得懂,所谓的“问题”更像自己寻找头绪。

徐牧皱眉沉思,灵光乍现,“因为你身体”

柏念也僵直地拢起手,脊背拱起,不受控地往后退。

徐牧喃喃:“难怪……”

他猜测,可能是畸形器官的存在,导致对方在族群遭遇过不好的事情,比如其他兔子的嘲笑或者欺负,有恐惧心理,自卑于自己的身体。

“我不是故意要看你那个地方,刚才真的是意外。”徐牧见垂耳兔鼻尖翕动,声音越来越轻,“而且我不觉得这有什么,如果有谁因此嘲笑你,那就是他们的问题。”

柏念也怔怔地看着青年。

徐牧被看得心脏软化成一滩水,灰蓝色的眼睛像有魔力一般。

“你是我见过最可爱的兔子,我很喜欢你,他们不喜欢你是他们没眼光,我觉得你很特别,开心点,好不好?”

柏念也哑然,他不自然地移开视线,心情复杂。

对于自己畸形的身体,要说完全不在意是不可能的,否则他也不会被对方发现时掉眼泪,拟态再怎么容易情绪失控,归根到底,是他心里有道坎卡着。

但这么多年过去,修炼成一个成熟的大人,坎过不去,又除不掉,只假装它不存在。

柏念也沉默许久,忽然伸出手,轻轻碰了徐牧的手,又快速缩回。

像在说‘好’。

徐牧受宠若惊,兔子肉垫的触感转瞬即逝,但仍有残留的错觉。

他攥紧手,压抑住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