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爱人与旁人共度一生。

燕玉鹤从前就听说过这桩事,他对痴心的人不作评价,只是认为与其这样一生又一生地寻觅,何不找个法子让他的爱人也入道修行,若修得?长生就可以?一直在一起。薛茗身上有?鬼的一般血脉,燕玉鹤就已经早早打算好让她修鬼道,即便眼下不得?天缘无法成仙,以?后修炼到大乘境界,也可得?漫长寿命,自有?能够成仙的时?候。

总之不论如何,他都?会履行身为丈夫的责任,一直伴在薛茗身边。

话虽如此,燕玉鹤也从来没跟人说过这些?打算,想着先回宗门推拒了天界的封赏再说其他。他躺在床榻上,身边是微醺的薛茗,昏暗的光影遮掩了耳尖的微红,燕玉鹤说:“待回了宗门,我?们也置办这样的婚宴。”

得?来的却不是薛茗带着笑的回答,反而?是充满诧异的声音,“结婚?太早了吧,我?们也没认识多久,谁谈个几天恋爱就跑去结婚的?”

燕玉鹤听得?这话,先是整个人愣了一下,旋即很快明白?薛茗的意思,面上的神色瞬间变了,一丝慌张的情?绪按不住,悄然蹿到了心口,他追问谈恋爱是什么,从未听过这种话。

薛茗的回答是一句很长的话,燕玉鹤听了,又没完全听进耳朵,零零散散的最后只剩下一句留在耳边,“可能我?明天更喜欢你?一点,也可能我?明天就不怎么喜欢你?了……”

燕玉鹤这才明白?,他从始至终都?忽略了一个重要的事,成婚,不过是他自己一厢情?愿,薛茗并未想过。

从未有?过这种滋味,他的心像被撕裂了一个小?口,钝钝的痛意慢吞吞地传来,像巨石压在心口上,竟然让他呼吸都?有?些?困难。同时?他觉得?薛茗的声音也变得?刺耳了,喝醉了的她声音沙沙哑哑,语速缓慢,但说出的话却堪比尖利的刀子,冷不丁就戳在他心底柔软的地方。

往日他走在阴阳两界,混迹于万千妖邪之中?,受过数不尽的攻击,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让他毫无防备,无法招架。

燕玉鹤突然有?些?忌惮,怕薛茗还说出什么话来搅乱他的心绪,让他心口传来越来越清晰的痛,还有?一些?其他纷乱的情?绪,让他分辨不清楚是什么。

“就寝吧,别再说话了。”燕玉鹤不得?不开口阻止薛茗,让她别再继续说话。

说完这句后,房中?果然安静下来,薛茗很快入睡,沉稳绵长的呼吸传入他耳中?,燕玉鹤却睁着迷茫的眼,一夜未眠。

番外·燕玉鹤(完)

燕玉鹤十五岁下山游历人?间, 从未栽过这样的跟头?。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会如此,回想起这些日子?,他并?未觉得自己有什么做错的地方, 每次渡阳气也是?尽心尽力,不知?哪里?惹了薛茗的不满,能让她说出这种冷漠的话来。

思?来想去, 燕玉鹤给宗门的师父去了一封信,询问她如何处置薄情负心之人?, 然而师父的回信却让燕玉鹤大失所?望,她只叮嘱燕玉鹤不要多管闲事,尽快回宗门?接受封赏。

首先, 这并?不是?多管闲事,因为这是他正面临的难题;其次, 燕玉鹤认为这是?师父习惯偏爱更为蠢笨的师弟而忽略他的不公行为。其实他对此并?无异议,并?且赞同柳梦源的脑子?不好使, 是?应该得到更多关照, 但由于对这封回信的不满, 他还是?在回程的路上慢下了速度,平日里不会关心民间事的他, 也难得出手管了几桩闲事。

一路上薛茗的表现并?没有可指摘的地方,虽然那日她说出了一些不好听的话?,但后?来在赶路的途中?, 她也十分依赖燕玉鹤。比如二人?夜间赶路时,她会与燕玉鹤靠得很近, 就算不牵手也会挽着他的胳膊, 将半边身子?倚在他身上;睡着时也已经养成了抱着他的好习惯,再?大的床铺都愿意与他挤在一起睡;会与他亲密到不分你我, 有时看见他在进食,也会凑过来分食一口。

沐浴净身时,会心血来潮提出给他搓澡,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