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律师那里才第一次完整的看到举报材料,与公司列举的也大差不差,养病的几天他又仔细回忆了开标前发生的所有事,一五一十地复述给了律师。
他的电脑向来是上下班随身携带的,唯一一次疏漏,就是大意落在咖啡厅的那次。
不过因为电脑有密码,取回时也没有发现异常,所以当时他并没太放在心上。
他和律师们事无巨细地讨论了大半天,期间赵楚月一直在房间里陪着,百无聊赖地走来走去,一会儿看看天,一会又看看楼下的河。
年关将近,她早早结束了这一年的工作,开始了久违的放假状态。
赵楚耘忙得上头没顾及她,到晚上律师走了才想起身边还有这么个大活人,想起赵楚月一整天和他说了不下十次“吃饭”,都被他含糊地敷衍过去了。
他着急忙慌地出去,却看见赵楚月平静地坐在餐桌前,微笑着托腮看着他。
“忙完了?快来吃饭吧。”
她语气温和,面前的桌上是准备好不知多久的饭菜,竟然就这么一直安静地等着。
这段时间,赵楚月简直“善解人意”到了和从前判若两人的地步,安安静静不吵不闹,让赵楚耘甚至觉得不太真实。
可他也看得出她是为了照顾自己努力克制情绪的。
看着她望向自己的笑脸,赵楚耘心底逐渐涌上一种难以言喻的暖意。
他就要这样黯淡的月亮
彻底病好以后,赵楚耘见了邓容一次。
他们还约在公司附近一家常去的餐厅,只是一周多没见,一切全天翻地覆的不同了。
邓容感慨颇多,一见面就拉着他长吁短叹,赵楚耘原本还担心他会不信自己,如今终于放下心来。
“这事儿也是真他妈邪乎了,怎么丢个电脑就能把文件泄露出去,还一下泄给两家,到底是谁干的啊?”
邓容费解地自言自语,往嘴里丢了两颗牛肉丸。
“不清楚,华宇那边不承认有人泄密给他们的,坚持说收到了匿名邮件,发件的是境外ip,也追查不到究竟是谁。”
“骗鬼啊,谁有病给他们匿名发邮件,做好事不留名?”邓容不屑地嗤笑一声,说:“我看这事八成还是咱公司内部的问题,估计是上边那群人起什么矛盾了,要拿丢项目作文章,才让你成了替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