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楚月开始出现在了监控里。
她走进来的时候,赵楚耘甚至生出一种不再看下去的冲动,他发自内心地感到恐慌,不想面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一切。
视频里的人显然没有发现摄像头的存在,赵楚月轻车熟路地走进来坐到电脑椅上,点了两下鼠标唤醒桌面。
赵楚耘已经快要不能呼吸了,密码页面弹出来,他看着她托腮思索半秒,很快敲进去一串数字。
他电脑的密码,赵楚月一直都是知道的,因为就是她自己的生日。
但是,但是一切还不一定!
打开电脑也并不意味什么,或许她只是需要查一些东西,或者打开什么手机不能看的资料!只要她不碰那个文件,只要她不碰,就不会是她!
摄像头对准了电脑屏幕,桌面中央,是写了整个项目名称的文件夹,那里面只有一个文件。
鼠标的光标在桌面上缓慢滑动,最终精准地落在上面,双击,打开了它。
赵楚耘的心脏几乎停跳了,全身的血液在这一瞬间凝固,如坠冰窟。
赵楚月打开了。
她真的打开了。
摄像头仍在工作,而屏幕里一片空白,那是赵楚耘提前替换下来的空白文档。
赵楚月的背影似乎有些诧异,她关闭文件再重新打开,还是一样的结果。
停顿片刻之后,她似乎也明白过来,发现了这一切只是赵楚耘设下的圈套。
她起身,开始缓慢地环视四周,视线一点一点扫过来,终于落在了隐藏在花盆间的摄像头上。
赵楚月挪开花盆,视频画面开始剧烈晃动,她似乎是把摄像头拿在了手里,左右查看。
片刻之后,画面重新稳定下来,赵楚月举起摄像头,正正地对着自己的脸。
赵楚耘手指颤抖着捏紧手机,唇齿间弥漫着一股铁锈味儿。
一公里不到的距离,他们隔着小小屏幕相互对视,赵楚月脸上有一种诡异的冰冷笑意。
“哥,”她开口叫他:“你在看吧?”
从我家里,出去
赵楚耘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强撑着身体回家的。
明明是一年中最热的时节,六七点钟,小区里尽是来往人流,嬉闹的孩子,下班的夫妻,饭后散步的老人,无数人与他擦肩而过,可他却觉得这世界静得可怕。
他的全身都是冰凉的,一颗心被冻结了,整个人麻木得如同行尸走肉,一步一步向家里挪去。
他手指僵硬,试了两次才打开房门,客厅里空无一人,他慢慢走进去,看到赵楚月还坐在电脑前。
她手里依旧抓着那个摄像头,区区两叁米的距离,两人沉默地对视着,仿若隔着一整道银河。
“你的料酒呢?”她冷笑着开口。
赵楚耘张嘴,他呼吸不稳,连带着声音也在发颤。
“我怀疑过所有人,我没怀疑过你。”他说。
“没怀疑过我吗?”赵楚月站起来,开始一步步靠近,“没怀疑过我,那今天这一切是什么?”
赵楚耘不想回答,继续质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说了很多年了吧,我不喜欢你的工作。”
“就因为这个?!”
她坦诚的态度让赵楚耘觉得愈发荒谬,他难以置信地问:“你知不知道这件事牵连了多少人?我的直属领导走了,同事们几个月的心血付之东流,这一切只是因为你的一句不喜欢?”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知道这个?”
赵楚月烦躁地摸了摸后颈,说:“领导同事怎么样,和你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丢了份工作就会饿死的年代,有什么好操心的。”
“那我呢,我的工作和事业呢,在你眼里也什么都不是,对吗?”赵楚耘颤声问。
“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我做这些当然都是为你好。”她解释道:“我问过很多人,你继续待在那个公司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工作到死最多就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