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霜:“……”

好像她跟周时订婚的时候, 妈妈和妹妹都没这么高兴过。

就在这个时候,机灵鬼岑染再次发力, 她挽住岑霜的胳膊,热情招呼:“姐姐,辛姐姐,我们进去说话吧,外面冷。”

一边说她还一边跺了跺脚,拉着岑霜快速钻进了帐篷里。

趁着辛殊晚还没进来,岑霜压低了声音问:“你刚刚叫她什么?”

她本意是想用辛殊晚的姓提醒岑染,那可不是她的新女朋友,是妈妈给她请来的保镖。

岑染却低低笑起来,她往岑霜的肩膀靠了靠,“姐,我都知道,姐姐的妻子,那肯定还是姐姐啊。”

岑霜沉默了半晌,她问:“染染,你最近还在看小说吗?”

岑染的眼睛瞪大,她悄声跟岑霜说:“手机没信号,但我缓存了不少,姐你要看吗?”

虽然她姐斩男又斩女,但可能不是特别熟练?她回去精心挑选一下?

对上岑染眼睛里的笑意,岑霜本能地摇了摇头。

两个人坐下,白水安和辛殊晚才从外面进来,一进来,辛殊晚就自觉走到了岑霜的身边坐下。

看见这一幕,岑染笑的比谁都高兴。

关于周时的所作所为,岑染和白水安是从辛殊晚的口中知道的。

原本喜悦的氛围散去,岑染气得攥紧了拳头,“他真的干出了这样的事情?”

为了白月光,丢下她姐,还拿她姐当替身?

替身文学搞到她们岑家来了是吧!

岑染是在问岑霜,岑霜迎着妹妹的怒火,点了点头。

岑染在帐篷里兜了好几个圈子,动静大的差点把帐篷拆了,她咬牙切齿地说:“要是有机会让我见到他,我杀了他。”

避难所基地经常会有这样的话出现,末日降临,丧尸虽然可怕,但更可怕的是人心。

有的人历尽千辛万苦离避难所就差一步,却被亲近的人推了出去,而有的人的亲人一开始,就被人利用,当了血肉垫脚石。

每一顶帐篷都承载着不甘、愤怒、遗憾,像岑霜她们这样和亲人重逢的,只是少数。

“好了,好了,”岑霜安抚着妹妹,又给了妈妈一个拥抱,“我现在不是还好好地活着吗?”

说完,岑霜下意识地去看辛殊晚,辛殊晚轻轻笑了一下。

岑霜比谁都清楚,她只是运气太好,碰巧有一个辛殊晚,愿意来救她。

也许不是运气好,当缘分降临的时候,倘若不抓紧,可能就没了。

辛殊晚来救她时,没想着会有回报,可岑霜想着,她总要给辛殊晚点什么。

……

避难所不提供一日三餐,只是每天早上固定发放物资。

白水安和岑染的份额还剩下不少,辛殊晚和岑霜她们就在白水安和岑染的帐篷里吃了饭。

吃完饭之后,辛殊晚和岑霜要回自己的帐篷,幸好她们的帐篷离得并不远。

临走前,岑霜叮嘱岑染要小心警惕,岑染被她姐一副老成的样子逗笑了。

她姐总是这样,岑染不耐烦地说知道了,妈妈交给她就放心吧,而后伸手推了岑霜一把。

这一推,岑霜一个踉跄,被辛殊晚抓住了手腕。

肌肤相贴,岑霜感受到了辛殊晚手心的温热。

岑染:我这么牛的?

再看的时候,她姐和辛姐姐已经走远了。

……

岑霜想走一走,辛殊晚陪着她。

避难所建在一处草坪上,草坪上,本该在夏日里热烈盛放的小花,因为突如其来的降温,都耷拉着花瓣,只有少数的小花,依旧顽强地开着,让幸存下来的人类,看见这世界上仍然有五彩缤纷的颜色。

岑霜很喜欢这些小花。

岑霜拾起一朵,那朵小花在她的指尖穿梭,仿佛又有了蓬勃的生命力。

岑霜的目光越过避难所的高墙,看见了今天的晚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