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土地还在,她们就能够自食其力。

食堂够大,足以容纳基地的所有人,大家都坐在一起热火朝天地包饺子。

外头在刮大风,风卷起飘落的雪花,室内却因为这些欢声笑语,无端添了令人安心的暖意。

岑霜伸手,在凝结了水汽的玻璃窗上点了点,水珠随着她的指尖滑落,映出另外一张温柔的脸。

辛殊晚在岑霜的身侧坐下,她问:“要画什么?”

“你觉得我要画什么?”

辛殊晚抬手,缓缓描绘出来一个心形,这个心形十分规整,圈进来一小片雪花。

“错了。”

岑霜摇了摇头,沿着辛殊晚画出来的那个心形勾勒,手指忽然离开玻璃,到了辛殊晚的脸上。

辛殊晚福至心灵,垂眸,握住了岑霜的手,她轻声道:“画个我?”

两个人眉眼盈盈映到一起,白水安笑着过来,说饺子煮好了,让她们两个赶紧去吃。

吃完了之后,大家互道新年祝福,各自回了房间,岑霜和辛殊晚则挤进了白水安的房间。

到那里的时候,岑染已经在里面了。

岑染今天晚上神神秘秘的,包饺子的时候就不在,大家快要吃完她才回来,白水安给她留了一份,问她去哪里了她也不说,只是一味地笑嘻嘻。

现在,岑染兴高采烈地跟她们挥手,然后摊开手,等着接受妈妈送给她的新年礼物。

之前过年,她们都围在当初那个房子的客厅里,玻璃上贴着窗花,每个人都喜气洋洋。

如今……

也不差啦,只要她们还在一起就很好。

白水安取出三幅画递给她们。

她们拿过去仔细看了才发现,这三幅画不是用颜料画的,而是一针一线绣上去的。

每一幅的花样都不一样,但花团锦簇,特别漂亮,代表了白水安对她们三个的美好祝愿。

“妈妈……”岑染感动死了,泪眼朦胧。

“染染,我的礼物呢?”

岑染一梗,积蓄在眼眶里的眼泪被她憋回去了。

三人将准备好的新年礼物递给白水安,祝福之后,从白水安的房间里出来。

岑霜和辛殊晚的房间在二楼,床边有一扇窗户,两个人将画放到窗台上。

岑霜转过脸,辛殊晚已经欺身上来,绑着的马尾被她解开,散乱的、纠缠在一起的头发,在恍然之间,汇成了这严寒冬日里唯一的一汪春水。

浸在这春水里的岑霜眸光潋滟,欲说还休地勾着辛殊晚。

辛殊晚吻过岑霜的眼角眉梢,她的眼睛也被这几分水光浸染着,她哑声道:“要放烟花。”

岑霜的小腿绷紧了,踢了辛殊晚一下,想说辛殊晚是色迷心窍,可她陷在被子里,浑身上下一片闷热,咬着唇,只发出黏腻的轻哼。

两个都色迷心窍,要在新年共赴盛宴。

岑霜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放烟花就变成了这样,她的手收紧,又无力张开,水淋淋的。

中间岑霜抬起一双混乱的眼睛,看了看窗台上的花团锦簇。

她忽然轻颤,觉得有几分羞耻,被辛殊晚吃的死死的。

回头,辛殊晚正在亲她的手指指节。

岑霜溺在水里出不来了,只能抱住辛殊晚,说一声:“你啊。”

“我啊?”辛殊晚笑着应和她,“岑小姐这样说,我好像会更过分。”

动人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坦然,岑霜一怔,不想理人了,辛殊晚又巴巴地缠上来。

更好笑的是,结束的时候,辛殊晚往她起伏的心口一埋,柔声道:“好喜欢、好喜欢。”

她就这么不知疲倦地重复,仿佛忘记了其它文字一样,只记得这三个字。

好喜欢。

岑霜脸上发热,心口发软,下巴抵着辛殊晚柔软的发顶,回应她:“我也喜欢。”

辛殊晚看向岑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