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根本没办法说出情蛊发作时的全貌。
辛殊晚静静盯着隐荷的脸,这就是情蛊带来的新变化吗?
隐荷不觉得难受吗?
辛殊晚有额外的担心,她担心隐荷只是因为情蛊才愿意和她亲近,情蛊会影响隐荷的判断。
就像是蒙在心上的一层薄雾,隔着这层薄雾,真真假假,谁又知道呢。
即便是再亲密的纠缠,其中没有掺杂情意,也都是惘然。
辛殊晚希望隐荷爱她,希望隐荷可以在情蛊的影响之外做出选择。
她这样是不是有点太贪心了?
哪怕是老婆只是受到情蛊的影响来爱她,好像也没有什么关系。
只要是老婆给她的爱,再微弱,辛殊晚都会觉得满足。
“方才很难受,这会儿倒是好上许多了。”
辛殊晚柔声道:“那便好了。”
隐荷其实很难想象,辛殊晚都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居然还能冷静地问她难不难受。
甚至克制地吻她。
辛殊晚的唇本来是微凉的,后来随着与她的深入,逐渐变得火热。
床帐被隐荷不小心一拽,从金色的挂钩上掉了下来,月白色的床帐将她和辛殊晚罩进这一方床榻。
偌大的厢房,骤然之间,留给她和辛殊晚的,就只有这一方小小的天地了。
原本在整个厢房之内的旖旎,忽然凝聚,重重地朝着隐荷和辛殊晚压了下来。
在这个小天地里,一举一动都将无所遁形。
不知道是谁的呼吸一重,两个人凌乱的呼吸交在一起,隐荷耳力甚佳,还能听出其中的心跳声。
一声又一声,明明是在隐荷的耳边炸开,却又像是砸在了隐荷的心上。
隐荷捏紧了手中的床帐,她跟着辛殊晚的动作微动,床帐便如同月光摇曳起来,金钗发出叮当的声响,落到了地上。
先前怡然自得的隐荷,突然就有几分受不了了。
她松开床帐,腾出手来推了辛殊晚一把,眉眼间沾染着浓烈的媚色,她苛责道:“辛小姐,你就是这么帮我解情蛊的吗?未免也太不用心了。”
隐荷说这话的时候,十分娇俏,就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她无理取闹下藏着一点迫不及待。
这样还不够,只是这样的程度也未必解得了情蛊。
可情蛊真的还在影响她吗?
隐荷浑身一震,她恍然明白了,不是因为情蛊。
抬起脑袋的辛殊晚一眼望进了隐荷的眸中,隐荷同样能够透过辛殊晚的眼睛看见自己,她眼神清明,并没有受到情蛊的影响。
今天晚上发作的情蛊,好像只是在最开始的时候发挥了一下它的威力,之后就特别沉闷,如果不是辛殊晚和隐荷还惦念着,恐怕早就忘记情蛊这回事了。
可没有情蛊,她们这又是在做什么呢?
没有情蛊,隐荷还和辛殊晚困在这一方小小的暧昧天地做什么?
隐荷皱着眉,她想了又想,却终究没有想明白,只好将目光投向辛殊晚,谁料分外可靠的辛小姐,看似是在想办法,但只是在望着隐荷出神。
只要隐荷在这里,她的眼里便只剩下了隐荷。
辛殊晚的身上确实没有情蛊,她眼前的隐荷就是她的蛊,这份因为隐荷而独一无二存在的情蛊早就深入了辛殊晚的心,无药可医,无法可救。
除非将辛殊晚的心也一并舍去。
隐荷还没开始喜欢辛殊晚呢,辛殊晚就已经将她的心捧给隐荷了。
这样爱恋痴绝的眼神,隐荷并非没有见过,只是这样的眼神大多对应的是金银财宝,是无上权力。
绝不是一个人,人在这些东西面前向来是渺小的。
隐荷低了低头,她倒是真的有些羞怯了。
下巴被辛殊晚抬起,辛殊晚道:“隐荷小姐以为呢?”
隐荷眨了眨眼睛,她问:“以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