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宁越发笑意盈盈。
但辛殊晚的态度, 和昨天一样,出乎祈宁的意料。
“殿下要是不喜欢的话, ”辛殊晚的杏眼微弯,笑意恍若光点在里面荡开, “我自当为殿下寻些喜欢的花来。”
辛殊晚甚至得寸进尺,往祈宁面前凑了凑,带起来的气流吹动祈宁的发丝,独独属于辛殊晚的香气涌入祈宁鼻尖,祈宁微怔,就在祈宁以为,辛殊晚会再继续往前的时候,她偏偏停住了。
停在一个恰好的位置上,既让两个人不再疏离,可又没到亲密的份上。
祈宁受到冒犯,在心中冷笑,这是担心她杀了她,于是不敢再往前了?
晚了!
辛殊晚看着祈宁,她轻声道:“殿下不如告诉我,喜欢什么花,我也好讨殿下的欢心。”
祈宁垂眸,映入眼帘的就是辛殊晚那张姣好的脸,倒也没那么讨厌,她环着手往后退了一步:“讨我的欢心?”
祈宁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鬓边的步摇碰撞在一起发出声音:“你为什么要讨我的欢心?”
她虽是三公主,但对方是尚书府的千金,父亲位居高位,母亲出身高贵,这样的人,讨她的欢心做什么。
辛殊晚这一次更加直白:“也许我与公主一见如故。”
是一见面就知道祈宁是她老婆的关系,很不寻常。
祈宁狐疑地盯着辛殊晚:“你猜我信吗?”
辛殊晚柔声道:“我希望殿下相信。”
辛殊晚走了,她带来的花篮留在台阶上。
春心和秋意见到刚才辛殊晚和祈宁的对峙,一时也摸不清这尚书小姐是什么意思,春心提着那花篮,试探地问:“殿下,这个要怎么处置?”
花篮里的花也不是摘了就直接装在里面的,应该被人精心打理过,白的白,粉的粉,交错在一起,还挺好看,祈宁收回目光。
如果扔了,岂不可惜。
“可惜?”春心不明白。
祈宁一甩衣袖,语气冷淡:“本宫是觉得花可惜。”
祈宁喜欢各种各样的花,这样好的花篮扔了确实可惜,春心点点头,秋意去寻了个瓷瓶出来。
祈宁懒洋洋地靠着,偶尔出声,指点一下她们如何插花。
春心和秋意跟着祈宁这么多年,早就已经是插花高手了,但祈宁这一次总是觉得不满意。
她拿着那瓷瓶重新搭配,直到成品出来,春心和秋意眼观鼻鼻观心,这跟她们刚刚插的有什么区别,算了殿下开心就好。
第二日,祈宁从宫里回来,又收到了新的花。
这一次不是装在花篮里,而是填满了一辆马车,那受人之托的车夫将帘子拉开,祈宁和身边的春心秋意,都受到了不小的震惊。
是如何把山野烂漫都塞进这一辆小小的马车的,又是如何,将这一辆装满花的马车完好无损地送到公主府来。
连祈宁都看不透了。
她拧着眉问:“让你来的人没说什么?”
“她写了信,让小的交给您。”
祈宁打开,上面是娟秀的字迹,写着希望殿下喜欢。
除了辛殊晚还会是谁?
祈宁哼道:“她倒是懂得讨人欢心。”
春心和秋意都看得出来公主并不生气,公主都不生气了,她们还能说什么,只是连连点头。
装满花的马车打理起来虽然要费些功夫,但公主府的花匠不少,那辆马车就停在公主府的后院里,当做花车。
祈宁时不时会上去坐一坐,喝喝茶,吃吃点心,随手就能取花,竟然比在杏花林中还要舒服。
春心和秋意都觉得,公主这是被辛小姐送的马车迷住了。
也不怪公主,谁见了不喜欢,那些花要放在什么地方,要怎么搭配,怕是都被设计过。
脑海里浮现辛殊晚的那张脸,和她初次见面的时候,祈宁便被这张脸迷惑住了,因此她格外警惕。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