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秋芳还以为她说的是自己上山捡的, “给我干啥?你们弄点东西也不容易, 留着卖钱吧, 还有继刚跟你奶奶呢。” 结果菜买了, 饭吃了,

连严继刚都熬不住夏日里犯困, 跟单秋芳家几个孩子一起睡了个午觉, 祁放才回来。 男人冷白的面容因赶路泛出薄红, 半袖衬衫也微微汗湿贴在身上, 两手满满当当,

全是些严雪不认识的东西。 单秋芳也很是惊讶,“你这都买了些啥?半个供销社都让你搬回来了吧?”

“有个零件镇上没有,去了趟县里。”祁放将东西在地上放下,问单秋芳:“能洗个手吗?”

“能能。”单秋芳赶忙下地给他指脸盆,还帮他换了盆水,“你买这么多东西是要干啥?” 祁放道谢,自己接过来放到脸盆架上,“帮场里人修点东西。”

“小祁还会干这些呢?”单秋芳惊讶。 严雪也就顺便帮男人吹了两句,省得他又记仇,“这不林场前几天发大水吗?好多人家的东西都坏了。”

“那场雨是不小,镇上水都进屋了。”单秋芳也说,说完回头看看屋里,又看看正在洗手洗脸的祁放,“收音机你会修不?”

她解释:“也不是啥大毛病,就是有个钮不好使了,一直没找人收拾。” “我看看。”祁放也没说自己能不能修,擦擦手进了屋。

单秋芳拿出来的是个不太大的半导体,装电池的,比那种大的方便拎出去,就是能收到的台也少。 祁放看了下,问她:有螺丝刀吗?”

“有有。”这一看就是有门,单秋芳立马翻了翻几个抽屉,找出来给他。 祁放就低着眸快速把收音机拆了,不多会儿换了个不大的零件上去,“您试试。”

单秋芳一试,果然好了,立马把祁放大夸特夸一通,还招呼他吃他们特地给他留的西瓜。

严雪看着男人拎回来那些配件,却怎么看,都觉得不像是只给场里修几样东西那么简单,回去的路上问男人:“你是真准备开修理铺了?”

“不是。”祁放先把二老太太扶上了小火车,“我打算自己装几个收音机。”

“自、自己装?”走在后面的严继刚眼睛都瞪大了,一回家连自己那屋都不回,跟过来想看姐夫怎么装收音机。 “哪有这么快?这东西得用电焊吧?”严雪不确定地看祁放。

“用电烙铁。”祁放将东西放下,抬眸看了一眼她,“我发现你懂得挺多。” 哪一个经历过信息大爆炸的现代人又懂得不多,严雪总不能处处都装无知吧。

迎着男人探究的视线,她一脸只要我不心虚,别人就不能说我不对劲,“还不是来林场之后听人说的。”

这祁放也无从考证,又垂下桃花眼,给严继刚看关键的几个零件,“这是喇叭,这是三极管。” 严继刚看一个就跟着点一下头,也不知道记住了没有。

正说着话,刘卫国来了,进门谁也没看,低着头往炕上一坐。 严雪怎么看,怎么觉得他不对劲,而且他这个表情也太扭曲了点。

说不高兴吧,嘴角时不时就要向上抽一下;可要说高兴吧,又连肩膀都耷拉着。 严雪理解了半天,发现实在理解不了,只能拍拍弟弟。

严继刚会意,立马回自己那屋去了,严雪这才问:“你这是怎么了?” 刘卫国一听,先是嘴角向上一翘,接着眼尾又垂下来,人也叹了口气,看着更复杂了。

祁放比较一针见血,“晚上开着窗睡觉,吹中风了?” 严雪差点笑出来,看看刘卫国直抽的脸皮子又忍住了。

刘卫国更是憋了憋,又憋了憋,到底没憋住,“你就不能盼我点儿好?” 祁放不说话,等着他自己交代自己表情这么扭曲是为哪般。

刘卫国看看他没再问,也真自己交代了,“这不我妈前天去周文慧家商量我俩的婚事吗?她爸那意思是不着急,他们厂长他爸最近过七十大寿,他正琢磨送点儿啥,等忙完这阵儿再说。”

别说这年代当领导的不兴给家人过寿,就算兴,一个领导他爹过七十,还能忙到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