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并不是十分意外,只沉着脸点点头,再次跟两人道谢,才推着车子离开。 这下两人没走原路,绕了一点远才回去,到招待所的时候就只差三分钟一点。
郎月娥已经到了,正在那敲门,看到两人又将手放下,“你俩出去了啊,我说怎么敲门没人应?” 那不应该啊,严雪看了眼自己那屋的门,确实没有上锁,里面应该有人才是。
但也可能和她同屋那位女同志临时出去了,严雪什么都没说,“是我们回来晚了。” “没事儿,是我过来早了。”郎月娥还是看过表的,笑了笑,带着两人往林业局去。
这次的诗朗诵是找林业局一位苗科长排的,这位以前就是文艺骨干,没少帮着局里排节目。
让几个林场一起出个节目,展现一下在党和国家的领导下,林区人民的幸福生活和精神面貌,也是这位苗科长的主意。
还没到苗科长的办公室,几人先听到了里面传出的说话声。 “借用大剧院?那你得等苗科长来,我跟那边不熟,借不动。”
“那你帮我跟他说说,也不用借太长时间,就进去彩个排。这不咱离得近,有这个条件吗?” 显然苗科长还没来,严雪望向郎月娥,看用不用在外面等等。
一抬眼,却见祁放一双桃花眼已经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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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1 章 树林
祁放向来表情淡, 能看出眼沉了,显然对里面的人不只是认识。 不多会儿办公室里有人说着话出来,“那我一会儿再过来。”转眼看到祁放, 也是一顿。
男人不到三十岁的年纪, 中等个子, 相貌尚算周正,只是两眉之间的距离太近, 看着总有那么点不协调。
从面相学上来说,一般这种面相的人心胸狭窄,嫉妒心强且难以宽容他人。严雪立马想到了一个人,将祁放下调到林场又阻止祁放参加培训那个。 果然男人一顿之后,
冲着祁放挑了挑眉, “原来是祁放啊, 你在林场还好吧?” 嘴角还挂着笑,但这笑怎么看都不含任何善意。 严雪蹙了下眉,立即去看祁放,
发现男人那点沉色已经收了,理都没有理对方。 这让对面的男人眼底闪过阴鸷, 嘴角弧度也愈发嘲讽, “看来林场挺适合你, 当初应该早点儿让你去。”
“早点你不是没那本事?” 祁放终于开了口, 语气淡淡, 说出来的话却十足扎心。 早点对方何止是没那本事, 还被他死死压着一头, 不然能这么记恨? 祁放说完,
想起什么, 竟然又望向对方, 真诚道:“说来还要谢谢你,给了我这个机会。” 要不是对方把他下调到林场,他又怎么可能会遇到严雪?
这么想着,他语气愈发真诚,看着对方又认真说了遍:“谢谢成全。” 陈纪忠却怎么看怎么觉得那像是嘲讽,还不如一上来就愤怒质问,甚至不顾一切想和自己动手。
那样自己好歹是个胜利者,哪像现在,被弄得不上不下的,他甚至都怀疑眼前这个是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祁放。
他记得祁放话不多的,比起与人打交道,甚至更喜欢摆弄厂里那些冰冷的机械。 当初得知自己被下调去了林场,祁放都没说什么,就那么收拾东西走了,像条灰溜溜的丧家犬。
他还记得祁放当时那表情,仿佛心都死了,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怎么今天这么有精神,一开口就怼人?
陈纪忠忍不住又打量了祁放一眼,“你既然喜欢,那就好好在林场待着,林场挺适合养老的。” 言下之意是让祁放在林场待到死,祁放正欲说什么,旁边严雪已经开口了。
年轻姑娘眉眼弯弯,比陈纪忠还会笑,“那就不用这位同志操心了,林场是挺好的,至少民风淳朴,没有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拜高踩低、汲汲营营,也没人连牙都不刷就出来说话。”
这显然是在帮祁放说话,一番阴阳怪气含沙射影着实把陈纪忠噎得不轻。 而且祁放之前挺能怼人的,闻言竟然只是看了眼对方,神色甚至都缓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