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就下来了。

但这种产松塔的松树通常都很高,树枝又脆,有时候看着很粗,一踩就断了。因此年年打松子,年年有人掉下来摔死。

后来就研究出来了用热气球打,然后同一年,严雪看到两条热气球跑了的新闻。

一条飘到信号塔附近的时候报了警,遗言都跟妻子交代好了:“我飞走了,你好好生活。”被警察给救了回来;一条雄赳赳气昂昂,跨过了鸭绿江,后来到底找没找回来,新闻没报严雪也不知道……

刘春彩不知道严雪脑中转过了这么多,特别积极给她讲,“对啊,拿二踢脚炸。冬天松塔干,一炸全掉下来了,咱们就站在底下捡,一天能捡好几千。”

那可能跟后来薅野菜的人恨不得比野菜多一样,打松塔的人太多,没等到冬天变干就全打完了……

听闺女讲得夸张,刘大牛媳妇泼了她一瓢冷水,“没有好几千,最多一两千,你也不能自己炸,得有大人跟着去。” “一两千也很多了,能打好几百斤呢。”刘春彩弱弱嘴硬。

看严雪还笑盈盈的,似乎并不觉得失望,她又大了点声,“等爷爷回来我问问他,让他带我们去。” “那得等你爷有时间。”有老爷子带着,刘大牛媳妇就不管了。

刘春彩脸上一喜,立马拽拽严雪衣袖,“那定好了我去找你,严雪姐你不走吧?” 小年之前肯定是不会走……

严雪刚要回答,前面突然吵嚷起来,有个眼熟的身影和人扭打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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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回去

刘大牛媳妇对人比严雪更熟,几乎立刻惊讶道:“老郭嫂?”

她快走几步,严雪和刘春彩也赶紧跟上前,越近越听到完全压抑不住的哭骂,“你们想钱想疯了,就那么点时间,非得赶!非得赶!你们要钱不要命,咋不砸自己?凭啥祸害我们家长安……”

这显然是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昨天祁放通知人的时候,对李树武是因为急着伐完了搞副业才造成失误的事并没有多说。

和郭家老太太扭打在一起的女人要年轻许多,三十来岁的年纪,应该是正在家做饭,两手还沾着玉米面,动起手来却毫不含糊,“老死婆子你有病吧?跑谁家号丧呢?”

“你说谁号丧!”郭大娘明显听不得“号丧”两个字,使劲去扯对方的头发,“要不是你家李树武要去弄山利落,能砸到我家长安?”

“那也是你儿子不会躲,咋没见树武砸着别人?” 两人互不相让,眼见着郭大娘年纪大,要落了下风,刘大牛媳妇赶忙把盖帘往身后一送。

刘春彩毕竟小,被这场面惊到了,一时没反应过来。还是严雪手快,立马接到了自己这里。 有人接就行,刘大牛媳妇顾不得其他,快步上前拉人。

这边动静大,不久附近几户人家也出来了,见状拉的拉,劝的劝,总算把两个人分开。

李树武媳妇头发已经乱成了鸡窝,脸上也被挠了两道,气得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我看你儿子就是自找的,砸死也活该!”

这话太难听,郭大娘那脸色立即由红转白,整个人哆嗦起来。 刘大牛媳妇赶忙去顺她的背,“你积点口德吧,都是在山上干危险的活,谁知道哪天有个万一。”

其他人也纷纷说李树武媳妇,还有人推着她往回走,应该也是有所忌惮,她骂骂咧咧却还是被推走了。

众人这才围上来看郭大娘的情况,问到底怎么回事,显然都还不知道内情。

刘大牛媳妇倒是知道些,但郭大娘哭成这样,现在说什么都可能会刺激到她,“老顾嫂这唇色不好,我先送她回去。”

这会儿刘春彩已经回神,见妈妈看向自己,赶忙跑过来扶住了郭大娘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