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翠云一开始说,梁其茂还左耳进右耳出,假装没听到,没想到居然还能说到他头上,他不耐烦了,“我不管?我能怎么管?我只是他姐夫,又不是他爸!你能不能少给他操点心?你为他都惹出多少事儿了!”
于翠云一听火了,“我惹事儿?我惹啥事儿了?你看不上我弟就直说,少搁这儿找理由!” 结婚好十年了,但凡提到于勇志,有一点不好她就这样,护崽的老母鸡似的。
梁其茂也来了火气,“我说他啥了我就看不上他?我个当姐夫的做的还不够吗?哪次他来咱家喝酒不是我陪着,他嫌你做菜不好吃,我还得给他炒菜。”
“所以你就撺掇他去人婚礼上闹事,让他被人灌得两天没下炕。”
“这事儿还没完了是吧?”于翠云一提这个梁其茂就烦,“好,你说你没惹事儿,没惹事儿你还叫程玉贞把祁放媳妇儿的家属队名额拿下来。你知不知道山上现在都在传你们家欺负人,仗着你爸是场长想干啥就干啥。”
于翠云还真不知道这个传言,毕竟只是猜测,大家又都知道她脾气不好,谁会当着她的面说给她听。
“我啥时候叫程玉贞把她名额拿下来了?”她完全不承认,“她去不去家属队关我屁事!” “那程玉贞吃饱了撑的去为难一个不认识的人?她俩又没仇。”
“你问我我问谁去?反正我没干,不信你去问程玉贞。”于翠云眼睛都要冒火了,“再说你和那姓严的啥关系?居然为她来问我!”
梁其茂没接后半句,只是冷笑,“程玉贞啥人你啥人,场长的宝贝姑娘,她敢说是你叫她干的吗?” 两口子吵了小半宿,第二天出现在人前的时候,于翠云眼睛还是肿的。
见她出现在家属队,不免有人好奇,又都克制着没好奇得太明显。 等两人走去旁边的林子里说话了,才有人低声嘀咕。 “你们看到那双眼睛没?这是干啥哭成这样?”
“两口子吵架了吧,估计还和小严那事儿有关,不然她干嘛一过来就找程玉贞。” 于翠云脸色实在算不得好,两人足足在远处说了半天话,才稍微有所缓和。
众人都猜程玉贞八成是安慰了于翠云一通,估计还得赔个不是,毕竟这事她没给办成。 还有人问严雪:“于翠云刚是不是还瞪了你一眼?”
“啊?还有这事?”严雪无辜装傻,直接转移话题,问旁边的郎月娥:“咱们这清林工作是不是快干完了?”
清林比伐木快很多,他们已经很接近祁放那个工队了,耳边全是油锯切进木头时的刺啦声,身边也终于有了高大的树木。
郎月娥对林场很了解,“快了,天再这么暖和,不等雪化干净,采伐队就要下山了。” 而采伐一停止,清林工作也就接近了尾声,接下来只剩造林和护林。
林队长今天请病假不在,林队长媳妇还在和人说话,众人也没什么干劲儿,不多久就找了根倒木去林子边坐着,开始生火取暖。还有人带了土豆上来,直接丢进火里烤,烤完热乎乎吃一口,比啃饼子还强。
严雪人长得讨喜,干活麻利嘴巴又甜,就有人也招呼她,“过来歇会儿。” 这种活都是按天算钱,一味蛮干不仅傻,还很不合群。严雪没拒绝,正要抬步过去,瞳孔猛地一缩。
就在几人不远的一棵大树上,有个庞大的黑影正静静趴着,头圆,眼小,耳大,吻尖,胸前还有一道月牙状白痕……
严雪只瞟了一眼,寒气就从脚底直窜头顶心,头发都快要炸起来了。 见她突然站住不动,众人纳闷,下意识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然后集体一个激灵。 “黑……”
有人要喊,被旁边的郎月娥一把捂住,严雪也在同时低喝,“别出声!也别乱动!”
亏得之前被于勇志吓过,那些自救信息在她脑海里十分清晰,她语速快而不乱,透着一股惊人的冷静,“我跟刘家老爷子学过打猎,大家听我的都别怕,先面对着它慢慢后退。咱们人多,它不会轻易袭击的。”
跟刘家老爷子学过打猎那纯属是扯,可在这种时候,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