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一个被窝的室友也是室友。

严雪低了脑袋没说话,郭大娘一看就知道还没动静,“那你可得抓点紧了,这眼瞅着就是五月,小祁在家待不了几个月,又得上山。不趁这会儿赶紧要一个,搞不好就得等明年了。”

郭大娘倒不像是单纯在催,“咱们林场有些人嘴碎,你要是明年还没动静,又要说你的闲话。”

这严雪还能说什么,只能跟她保证,“我和祁放一定好好努力,争取今年就有,两年抱仨。” “你还两年抱仨,生三胞胎呢?”郭大娘被她逗笑了。

严雪也想跟着笑,但是一抬头,就看到有个熟悉的颀长身影站在院门边,也不知道都听到了多少。 这就有点尴尬了,毕竟她今年就有两年抱仨还没经过对方的同意。

而且那天两人吵过之后,她虽然平静下来了,可一回想当时,情绪还是会有起伏。 这对她来说并不多见,以前外人说得再难听,她都能控制自己别往心里去的。

何况祁放那话细究也没有很难听,就是不太合时宜,她还是不痛快,甚至当面说了出来。 这让她心里多少有些别扭,好像她是个多喜欢小题大做的人似的。

结果她别扭,祁放比她更别扭,眼神对上她的那瞬间,甚至还躲了下。 脚步也是,还在门口顿了顿,才迈进院子,跟人打招呼,“郭大娘。”

郭大娘可没注意到两人的小别扭,笑着“诶”了声,“小祁回来啦?这脸咋整的?咋还青了块?”

“在山上磕的。”祁放进去把东西放下,很快又折出来,蹲在旁边帮两人一起摘菜。

他个子高,腿长,哪怕蹲着,也比坐在小板凳上的两个人高一截,郭大娘看看他,“我们这正说你呢,你跟小严也得抓点紧了。”

“嗯。”祁放垂着眼帘摘的认真,“争取今年就有,两年抱仨。” 果然还是听到了,严雪不自觉慢了下动作。

祁放察觉,立马把她手里那一把也拿过来摘,就是依旧没有看她。 郭大娘倒是把夫妻俩挨个看了一遍,眯眼笑起来,“我看行,你俩长得都好,孩子肯定好看。”

说着把摘好的菜一分,每样都给两人拿了些,“剩下不多了,我自己弄就行。小祁刚回来,你俩就别搁这儿陪我了。”

结果严雪愣是没动,“您也说剩下不多了,手都占了,摘完得了。” 她不动,祁放自然也没动,然后悄悄把她那边没摘的菜划拉到了自己这边。

严雪伸手摸了个空,才发现菜没了。待要拉回来,胳膊又太短有点够不到,只能就那么空着手和郭大娘聊天。 郭大娘看在眼里,赶忙加快动作,趁自己没吃撑之前将菜摘完了。

祁放立马自觉拿过扫帚,把地给扫了,该丢的丢,该拿去喂鸡的拿去喂鸡。 严雪没等他,自己先进屋放下菜,开始洗手。

不多会儿祁放进来,见她洗手也过来洗,用她洗剩下的水,抹她刚抹过的香皂。

其实以前也不是没一起洗过,毕竟家里就这一个脸盆,又大。但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安静了,严雪又开始有些觉得别扭。

这让严雪加快了洗手的速度,正要甩甩水去拿毛巾擦,指尖突然被人捉住。 祁放的手很大,结婚那天穿鞋时严雪就发现了。

不仅大,手指还修长有力,覆着一层薄薄的皮肉,显得骨节分明。 此刻他只是轻轻一拢,她的小手就几乎全被拢了进去,隔着湿滑的水液还能感受到他指腹的薄茧。

严雪下意识抽了下,立即被整个儿抓紧,男人手上还有没洗净的香皂呢,竟然也能抓得住。

她不由抬起眼去看男人,看得男人顿了顿,拿过香皂在她手上又抹了一遍,“有泥。” “好像我自己就不知道有泥,没洗干净似的。”严雪还是抽了出来。

这要是以往,祁放肯定就算了,毕竟以他的性子,本来也不像会主动去抓人手的。结果他竟然又握了上来,两只手都握了上来,低声,“我说错了,我说错了还不行吗?”

也不知道是在说刚刚那句“有泥”,还是前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