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因为有自留地,勤快点的还可以偷着开小片荒,粮食上面的确能充裕些。 “我娘家别的不会,就会种地,不然当年也不能攒下钱每年一亩两亩地买地,最后……”
金宝枝没继续往下说,拍拍手就准备走人,“以后你们要是粮食不够吃,就找我,我回娘家给你们弄。” “哎你等等!”严雪还是追了上去。
金宝枝站住脚,“你可别跟我说要算钱。”脸色有点紧绷。
严雪本来的确是想这么说的,闻言又转了口风,“我是想问问你多少钱弄的,要是还能弄,能不能再每样给我弄二十斤。”
听说严雪还要再买,金宝枝脸色有所缓和,“明天我回去给你问问。” “不着急,这四十斤就够我们吃一阵了。”严雪进屋给她拿了二十块钱做定金,“多了少了再说。”
等弄清楚价,再把这次差的补给对方就是。让人家帮着跑跑腿就行了,哪能真让人一送就是四十斤粮食。 没想到刚送走金宝枝,又有人来了,是有阵子没见的郎月娥。
自从郎家放出消息要告康培胜强女干未遂,康家人又是来闹,又是来求,郎月娥她妈怕郎月娥受影响,让她去她舅舅家了。正好这事儿一出,林场肯定得议论,她不在,耳根子也能清净清净。
一晃大半个月过去,郎月娥突然回来,严雪弯起了眼睛,“怎么?那事有结果了?” “就你最聪明。”郎月娥一下子笑开,眼里都像重新有了光。
她不是一个人来的,旁边还跟着她妈,一听脸上也笑开了花,忙提着东西进来,“这事儿还多亏了你,要不是你……”略压了压声音,“要不是你那主意,我们月娥也没法儿逃出那个火坑。”
严雪被塞了块见都没见过的肉,“上次您不都谢过了吗?”
“上次是上次,这是谢你给我们出的好招。”郎月娥她妈指指那块肉,“鸭绿江新打上来的鲤鱼,月娥回来碰见,赶紧给你买了块。”
“还真有这么大的鱼啊。”严雪很是意外,又低头仔细看了下。
她上辈子那会儿鸭绿江已经很少出大鱼了,能有个七八斤都是大新闻,从她手里这块的大小和形状来看,这条鱼却最少得有一二十斤。
郎月娥她妈点头,“有啊,前年我还碰上过更大的。我们这都是挑最嫩的肚子肉给你切的,你别嫌乎。”
又拉了严雪的手,“你是不知道,为着月娥这事儿我哭了多少场,那天听说康培胜还敢来找月娥,差点没给我气过去。早知道他是这么个东西,当初说啥我也不能把月娥给他。”
说着眼圈就红了,严雪见她想起伤心事,赶忙好奇问:“人调到哪了?”
郎月娥她妈果然忘了伤心,一笑,“鹿皮沟。”怕严雪不懂还特地解释,“咱们县一个挺偏的镇,到县里坐车得三个小时。”
挺偏的镇,代表着镇上也不会有太好的单位,毕竟康培胜走的不是林业体系。 而到县里要坐三个小时的车,再从县里转澄水镇,从澄水转林场,没六七个小时别想到金川林场。
关键是郎家人这次出手这么狠,康培胜以后还敢不敢借着酒劲儿来找郎月娥还两说。听郎月娥她妈那意思,他之前那单位都知道他被人告了,加上他那婚离得不光彩,没调走前他就有阵子不敢去上班了。
“听说花了这个数。”郎月娥她妈压低声,伸手比出一个五,“他家那老房子都被他妈卖了,一家三口得去鹿皮沟租房子住。”
五百块,一个人一年的工资了,也不知道他们家当初娶郎月娥花没花上这么多钱。 而且这还是从好地方往孬地方换,估计康家人找人办这个事的时候,呕都要把自己呕死了。
郎月娥她妈一口气跟严雪说了很多,大有种终于除了心腹大患的感觉。
说够了康家人的惨状,她才似又想起什么,问严雪:“对了,我听月娥说那天跟你们一块儿的还有个小伙子?”
严雪只当她是也想谢谢对方,“嗯,是有位小金川林场的同志。” “多大岁数了?结婚了没有?你们应该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