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是有点渴。”金三叔也没和她客气。 一行人在严雪和祁放家炕边坐下, 喝了水, 又抽了烟,金三叔才提出告辞, “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严雪送到门口,还把他抽剩那大半包烟也给他装上了,再三跟他道谢。 “没事儿, 你这也是会挑时候, 要是赶前两天春播, 给十条烟俺家这牛也腾不出工夫。”
见小丫头挺会来事儿,金三叔还嘱咐了句:“你要盖房就赶紧盖,拖上个三天五天, 那些砖能给你剩一半都不错了。”
林场需要用到砖的地方还挺多的,砌个大地锅、盘个炕, 哪样都得用点, 偏偏又哪样都用得不多, 不值当专门去镇上跑一趟。 严雪家这些砖要不赶紧用了,
又不找人看着, 保准第二天就会出现在别人家里。 别问, 问就是捡的, 你管人家大半夜去哪里捡的。 严雪也知道, 又谢过对方的提醒, 回到里屋,
屋里已经只剩几个年轻人了,也就衬得刘卫国脸上那表情格外不对劲。 像什么呢? 就像上班的时候吃到一个惊天大瓜,但领导在场没法和他人分享,憋得心肝肺都难受。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严雪忍不住问他。 刘卫国竟然下意识看了眼祁放,倒是祁放表情没任何变化,“他想媳妇憋的。”
刘卫国一愣,想起自己之前也拿祁放想媳妇当过幌子来着,干脆认下,“对啊,我跟周文慧已经六个小时没见了。” 此言一出,郭长平抽烟的动作立马一停,转头看了看他。
郭长平和金宝枝是那种传统夫妻,经人介绍,没认识多久就结婚了,从不知道现在年轻人处对象这么黏糊,六小时不见就憋成这样。
“那你快走吧,”他说刘卫国,自己也站起了身,“我也得回去了。” 严雪倒是不信两人那话,但两人非要卖关子,估计问也问不出来,她也就暂时没问,起身送客。
送完人刚回来,用过的缸子和拿来放烟灰的纸壳还没收拾下去,金宝枝来了。 这人向来不苟言笑,今天也是,进门就直接问:“你借不到马车,是不是跟我那事儿有关?”
虽说当时她什么都没问就走了,但又不是傻,静下来怎么可能不琢磨。 就算她不琢磨,郭家还有郭大娘,有郭长平,那事才过去没多久,早晚会想到上面去。
严雪也就认真回答她:“我不知道,但于翠云妹妹的小姑子搬家应该是真的。” 不然人一去就露馅儿了,马车是林场的,又不是她于家的,赶车的可不会帮于翠云保密。
金宝枝听了,却还是抿着唇,显然懊恼又自责。
严雪干脆和她说得再明白点,“这事你不用往心里去,那天我帮你,不仅是因为咱们两家关系好,也因为论资历,论能力,那个名额本就该是你的。而且就算没这事,我跟她们梁子也早结下了。”
金宝枝露出意外,显然她当时还在医院照顾郭长安,并不知情。
严雪就把那件事也跟她说了,“你看,我也没做什么,她们就把我家属队的名额拿下来了,今天这个都算是小事了。”
金宝枝没再说什么,但看表情还是绷着,严雪也就问起粮食的事,“粮都买到了?”
金宝枝这才想起自己带来的背筐,“买到了,一共是二十斤米,二十斤面,面都是才上磨推的。” 推好的面粉不好保存,农村更喜欢存麦子,现要吃现上磨推。
严雪看了看,和上次一样,虽然没法跟供应的七五粉相比,和普通的标准粉也差不多了,“多少钱买的?” “大米能便宜点,四毛二一斤,面推起来麻烦,四毛三。”
严雪迅速算出来,“那就是十七块钱。” 金宝枝点头,刚要找她三块,她进屋又拿了十四块给金宝枝。 这下金宝枝皱眉了,“你这是干什么?”
严雪将钱塞在她手里,语气很是真诚,“宝枝姐,情分是情分,东西是东西,别把情分算成东西,才能处长远不是?”
最后金宝枝还是没能说过严雪,带着三十四块钱回去了,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