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放一抬眸,就能看到她略微泛白的小脸,但略一迟疑,还是继续下去,“不揉开,你这脚好几天都不能好。” 严雪没出声,怕自己一出声就是痛呼。
祁放也有点不敢再去看她,本着长痛不如短痛,干脆一口气帮她揉完。 等他放下手,严雪简直是松了一大口气。
结果还没松完,就看到男人伸向了她另一只脚,吓得她赶紧提醒:“这只没砸到。”
“知道。”祁放看都没看她,几下帮她把脚洗好,擦干,然后站起身,直接弯腰将她抱了起来。 身子一腾空,严雪下意识揪住了男人肩膀处的衬衫,“我自己能走!”
拜托她只是脚受伤了,又不是残废了…… 男人闻言,似乎是顿了顿,又重新弯下腰。
严雪松了一口气,刚准备扶住板凳坐回去,男人一手勒紧她的腰,一手抄起了她放在水盆旁边的鞋。 这下好了,严雪完全是用抱小孩子的姿势被抱回了里屋。
次日早上起来,淤血被揉开的脚背果然好很多了,但祁放还是没让严雪接着去工地,只让她在家里准备今天上梁的饭。
上完梁,封完顶,又铺了瓦,祁放和刘卫国还用铁丝在檐下吊了几块树皮做排水,一群人这才来到严雪家喝酒。
严雪因为脚上有伤,祁放没让她喝,一来二去,倒把个刘卫国喝高了,一个劲儿拉着严雪喊文慧,被祁放黑着脸送走了。
第二天去新房盘炕,刘卫国就跟做贼了似的,进门就悄悄问严雪:“我昨天没说什么胡话吧?” 一句话没说完,就被祁放叫走了,防他也跟防贼似的。
严雪好笑,没想到转过天就真看了场大笑话。 于翠云也不知道是怎么操作的,还真捉到了梁其茂和程玉贞的奸,还闹得全林场人尽皆知。
梁其茂被挠了个大花脸,程玉贞更是连衣服都被撕烂了,于翠云之前受过伤那只手里还拽着她的裤衩,好手则扯着她的头发,“你个臭女表子!养汉B!我跟你那么好,你竟然偷我爷们儿!你到底要不要脸!”
声音大得不多会儿就围了一圈人。 程玉贞显然是觉得丢人,一直用手捂着脸,呜呜地哭。
梁其茂结婚迎媳妇的时候都没被这么多人围观过,脸滚烫,“咱先别闹了行吗?有啥事儿回家说……”
被于翠云一口唾沫吐在了脸上,“你还知道丢人?你跟她搞破鞋的时候,咋不知道丢人!” 朝人脸上吐唾沫,可比挠人脸更侮辱人,何况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梁其茂本来还想伏低做小,把这事儿先平下去,这会儿也被激起了火气,“我搞破鞋?我为啥搞破鞋你心里没数吗?成天端着个架子,张嘴不是你爸就是你弟,咋啦?就你场长姑娘是人,俺们都不是人!”
有些账不能翻,一翻就全是委屈。 于翠云性子太强势霸道,梁其茂跟她过日子,完全是憋气的时候多,顺心的时候少。
果然此话一出,于翠云比他更委屈,“我就说你看不上勇志,你还不承认!没有我爸当场长,你就能转成拖拉机手了?” 又来了。
几乎两人一吵架,她就得把他转成拖拉机手的事拿出来说一说,时刻提醒着他能有今天全靠老丈人家提携。
于翠云没说够,梁其茂都听够了,只觉这辈子都没丢过的人全在今天丢完了。 梁其茂干脆扭头就走,“行,你不嫌乎丢人,你就继续搁这儿闹!”
于翠云哪能让他走,松了程玉贞又去扯他,“不许走!你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我是跑风了还是不过日子了,你凭啥跟她搞破鞋!”
“你瞅你跟个疯子似的,你还敢说!谁家娘们儿是你这种泼妇!”梁其茂终于忍不住了。 “我泼妇?她就是啥好东西了!”
于翠云气得手直抖,一指正准备偷偷溜走的程玉贞,“你咋不问问她当初严雪那事儿是谁干的!我说她咋那么好心,帮我收拾那姓严的,搞半天是她跟你搞破鞋,自己想收拾!我还帮她出头,帮她争名额!”
这可真是大反转,众人就是围观个捉奸,没想到还有其他瓜附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