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有鬼”。 她心和眼同时一沉,抬眸时,发现祁放也在看她,眸里有着凉意。
严雪拍拍怀里的弟弟,“可是世界上根本没有鬼啊,继刚你是不是看错了?” 严继刚摇头,又拉住她的手要写。
严雪声音愈发温柔,却笃定,“世界上真的没有鬼,不信你问你姐夫,他可是大学生。” 这个祁放还没跟严雪说过,闻言立马看过来一眼。
但想想严大小姐说过回研究所,她还跟严大小姐单独相处过,或许是严大小姐透的口风,他也没深究,坐到了严继刚对面,“世界上的确没有鬼,很多大家以为是鬼的传说,要么是骗术,要么就是不懂科学自己吓自己。”
他给严继刚举了个例子,“比如人们常说的鬼火,就是尸体腐烂的过程中,骨骼中的磷元素转化成的磷化氢接触到空气,与空气中的氧气发生氧化反应而引起的自燃。”
祁放神色冷淡,嗓音也淡淡的,说起这些的时候,天然就带有一种不科学退散的气质。 严继刚听得愣愣的,好半晌,才拉过严雪的手写字。
这回有字不会写,他用了拼音,严雪在脑子里组织了一下,“你说鬼打墙啊?自己吓自己的。”
她摸摸小少年的腿,“人本来就右腿比左腿有劲,天黑了看不见,当然会打圈。不信你闭上眼睛去地上走几步,保证不是直线。”
她说得煞有其事,旁边祁放还冷淡点了点头,严继刚迷茫了,难道真是他看错了?
见小少年露出这种表情,严雪暗暗松了一口气,又再接再厉问:“你看到的那个鬼,跟人一个形状吧?” 严继刚迟疑着点了点头。
“那有没有你姐夫这么高?”严雪好像很好奇。 严继刚摇摇头,她又笑起来,“总不能像我这么矮吧?” 严继刚再次摇头,这回还伸手往上比划了一截。
严雪心里有了数,连眼睛都弯了起来,“原来鬼也有个子高矮啊,我还以为都是在天上飘呢。” 一听她说在天上飘,严继刚更迷茫了,好像他看到那个“鬼”的确没有飘起来。
严雪拍拍他的背,“估计是你看错了,要不就是谁跟你开玩笑,故意吓唬你玩呢。” 严继刚对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鬼已经很怀疑了,喝了药又困,不多会儿终于被她拍睡了过去。
二老太太轻轻将人接过去放在枕头上,叹气,“还是得读书,像我这样睁眼瞎,继刚想说啥也不知道。” “那是您生的年代不好,要放现在,不就能念书了?”
“那也不好说。” 姑娘家想读书,那得看运气。严雪堂伯家那闺女也没比她大几岁,还不是天天在家里纺花,一天学没去上?
二老太太没多说,安置好孙子就催严雪和祁放,“你俩也去洗洗换身衣裳,这一路过来挺热的吧?” “是挺热的,我感觉自己都要酸了。”严雪在自己身上闻了闻。
两人正要出门,二老太太又叫住严雪,压低声音,“继祖前天认的亲,日子定在下个月。” 二老太太是明白人,严雪也是,多了不用说,她已经心知肚明。
她只问了一句话:“还是之前那个吗?” 二老太太点头,“年前就说要结,开春看了几个地方盖房子,都没看中。” 严雪就没再说什么,出去打了水找地方擦身。
到底抱了个九、十岁的孩子大半天,端起水盆的时候,严雪胳膊软了下。 没等她稳住,旁边男人已经伸手接了过去,神色清淡,“你打算怎么办?”
这也是个明白人,显然清楚二老太太和严雪说那些是什么意思。 怎么这么巧?这边严继祖想结婚,看了几个地方都没看中,那边严继刚就出事了。
而且他们也未免太急了点,严继刚这才搬出来,就迫不及待把婚定了把亲认了。 严雪笑容里难得带上了嘲讽,“我家这些破事是不是挺让人糟心?”
“还好,”祁放放下水盆,又把要换的衣服递给她,“我家也没好到哪去。”
严雪这才想起来这位还是个悲情角色来着,不仅英年早逝,跟家里的关系也一直都很紧张,直到生命将尽,才放下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