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晏清见穆柏松态度如此诚恳,甚至把穆霜雪都没有跟他细说过的往事都交代了,心下已经相信了他是真的想要和自己修好。
便道“被误解的事,其实也不能怪你们,我现在羽翼尚未丰满,确实还没有足够的实力整顿朝堂。至于拜封?|为师,那是我小时候父皇给我定的,也不是我自己选的。其实我真正的老师,是那位。”
李晏清指了指钟?T。
穆柏松又对钟?T拱了拱手“大才子,久仰了。”
钟?T淡淡回应道“不敢当。”
“你有什么不敢当的?”穆柏松笑道“我还记得十几年前有这么件事。当年的新科状元,在外仗势欺人,结果被你遇到了,你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直接狠狠教训了一顿。结果那状元说你,只会动粗,是个无脑武夫,结果你倒好,直接在当年皇城最出名的那座酒楼,叫什么来着……”
穆柏松想了想,没想出来,就继续道“你直接摆了擂台,先比诗,再比词,再比对子,让整个皇城的人都来观战,你是处处比他强,让那不可一世的状元郎彻底大败,颜面扫地,之后也无颜继续在皇城待下去了,便辞官返乡了,你还记得吗?”
钟?T本来已经缓和了的脸色又变差了些,咳了一声,道“那时我年少不懂事,现在倒是被穆兄拿出来嘲笑了。”
“怎么能是年少不懂事呢?你那时候,皇城里我们差不多年龄的这些少年,谁没听说过你?只是你当年那般骄傲,如今会变得这般温润低顺,我是万万没有想到的。”
李晏清吃惊地看向钟?T,他竟不知道钟?T曾经是那样子的。
钟?T本不太好的脸色变得惨白惨白,勉强笑了笑。
穆柏松看着钟?T,眼神微不可查地变冷了些。
重新在位置上坐好,对着门口招了招手。
“上茶吧。”
几个弟子端着茶盏走上来,给每个人面前放了一盏茶。
“尝尝看吧,这可是我一个西域友人送的极品好茶,自己都舍不得喝。”
穆柏松见大家都不动,问李晏清道“太子殿下,是否需要安排人试毒?”
李晏清被他这么问,只能摆手“不必了。”
穆柏松又招呼了一下,一个弟子走上前,拿了一个空杯子,从李晏清的茶盏里倒出了一些茶水喝了下去。
李晏清看了穆霜雪一眼,然后端起了茶盏,喝了一口。
此茶确实是味道极好。
“嗯,这确实是好茶,我竟在宫里都没有喝到过。”
穆柏松又看向李窈和钟?T,二人也不好推脱,端起茶盏喝茶。
穆柏松自己也端起茶盏,慢悠悠地品了会儿茶。
喝了半盏茶,放下了茶盏又对李晏清道“太子殿下,要不然今日再休整一下,明日我派人护送你回宫,如何?”
“这个……”
李晏清看向钟?T,希望他来拿个主意,结果见他脸色极差,按着胸口像是身体不舒服。
“钟?T,你没事吧?”
钟?T刚要说话,一个字都还没有出口,就咳嗽了起来。
李窈见他不对,离席到他身边帮他拍背。
“你还好吗?”
李晏清见钟?T这一阵咳得实在厉害,就也离席到了他的身边。
“你怎么样?”
钟?T好不容易缓过来这一阵,放下掩嘴的手,只见衣袖上面有血迹。
李晏清和李窈见他咳血了,都慌得不行。他想要安慰一下两个惊慌失措的小朋友,结果胸口一阵翻腾,直接吐了出来,竟然是一大摊血。
此刻钟?T已经再没有多余的精力注意李晏清和李窈,他看着穆柏松走过来,穆柏松的脸上并没有惊讶的神色,似乎自己会这样,全在他的意料之中。
穆霜雪并不像李晏清和李窈那般已经完全慌到失了神,她看到钟?T看穆柏松的眼神,她知他是在怀疑。
穆霜雪看向桌上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