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个塑料袋,从里面拿出来一支饱经风霜,笔头都被咬烂的中性笔,把试卷摆正,一脸认真。
当大家以为他终于要开始答题时,他把试卷举过头顶,虔诚地闭上了眼,开始作法:“各路神仙快显灵,考试成绩样样行。”
幸好他没站起来大喊,不乔老师就要喊人把他架出去,单独考试了。
紧接着,李叔又把卷子的四个角撕掉了。
写上四个选项,团成纸团抓阄。
“切,只有实力不过关的人才相信玄学。”坐在他旁边的老傅不屑道。
“你盘你的破珠子,少管我。”
“我这是开过关的佛珠,能保我开天眼,一眼就能选出答案。”老傅盘着手串,沉迷于扮演老佛子。
盘串也串不起两个人的成绩濒临挂科的悲惨命运。
上午考完试,乔老师下午就改完卷子,上传到成绩单,李老师看到了李叔成绩。
紧接着一周,李老师血压就没低过,终于共情了年轻时候看见他成绩后暴跳如雷的李叔。
风水轮流转,小时候他不好好学习,气得李叔抽皮带揍他。
现在,老了的李叔不好好学习,李老师想拿皮带揍李叔,又觉得有点倒反天罡。
他一忍再忍,最终忍无可忍。
谁家老人上老年大学还能考鸭蛋回来。
他很想知道他爸在二胡考试的时候都干什么了,能让年纪也不小的二胡老师气得给他发小作文告状,还给校长写申请信坚持要给李叔打零分。
于是李老师冲到班里把李叔揪出来去给二胡老师赔礼道歉。
路上李老师非常不解:“你拉的到底有多难听,能让韦老师气成这样。”
“他可不像你儿子年轻心理承受能力强,能三天两头被你气得头晕眼花,还要自我修复,忍着不断绝父子情份。”
“韦老师都快60了,没比你小几岁,人家是想找个清闲工作准备安享晚年的,让你气得早上四点发小作文,劝我不要给你报乐器,他教不了你。”
“一个快60的老头,被你气得半夜睡不着,你自己想想你都干了什么,一会儿诚恳跟老师道歉。”
“有没有可能,他不是没睡,是已经醒了。”李叔倔强地为自己辩解。
进门转头就换了一副嘴脸:“来了,老弟。”
李老师准备好的道歉话术还没说出口,就看见韦老师脸都黑了。
接下来韦老师开始了长达一个小时关于李叔对音乐毫无敬重,且上课捣乱的行为进行了控诉。
“他考试的时候说要拉《赛马》,我还心想着他这么有上进心,这么难的曲子都学会了。”
“结果他把二胡贴上马头,跟另一个同学比谁的二胡跑得快。”
“这怎么不算赛马?”李叔不服气。
“闭嘴吧你。”李老师冷汗都下来了,他爸在学校真是一件好事都不干。
韦老师的控诉在还继续:“他平时练习像锯木头就算了,还拉断了不知道多少根弦,这都是学校公共财产,一个班都没他一个人用的多。”
“那锯木头可不得劲大点,老王是木匠他就是这么教的。”李叔有他自己的想法。
“你看看,他天天都这样一说他两句就顶嘴,要是能把这头脑用在学二胡上,他高低也是个人物。”
韦老师老泪纵横,“我实话跟你说吧,你们家老头不是学音乐的料,趁早让他学点别的吧。”
言下之意是,你快带他去嚯嚯别人吧,别逮着我一个人薅。
“是是是,你说的对,我回去一定严肃批评他。”李老师一边给老师道歉,一边扯着不服气的李叔回家。
……
“你说说你,一天到晚尽给我找事,我今天必须让你长个教训。”李老师一回家就气得拍桌大喊。
“你能拿我怎么样,我可是你爹,你来打我呀?”
“你……”李老师被李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