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阮含珍的嫌恶,素雪之前并不被重?用?,可素雪自己目的明确,就要让阮含珍为妹妹偿命,因此即便被人羞辱,即便抛弃所有的尊严,她也要成为阮含珍身边最得用?的那个人。
近来已有成效。
“我让她离间阮含珍和廖淑妍,极尽所能?挑拨,最好?让她们自相残杀,省去我们脏手。”
“她办得很好?,不过她也察觉,廖淑妍并非传闻那般最心疼女儿。”
赵庭芳冷笑一声:“阮家人惯会装腔作势,这?样说也不意外。”
姜云冉颔首,道?:“之前我们只关注阮忠良、廖淑妍,却忽略了?一个人。”
四目相对,赵庭芳若有所思?:“你是说,阮含栋?”
“正?是,阮氏一直吹捧的都是阮含璋,说她是清州才女,诗词歌赋样样精通,把她塑造成了?完美无缺的官家小姐。”
“于?此同时,阮含栋默默无闻,一心只读圣贤书,甚至连书院和学堂都未去过,只在阮氏族学读书。”
所有人,包括姜云冉自己都当局者迷。
现在,当自己深处于?金碧辉煌的九重?宫阙里,姜云冉才意识到?,阮氏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阮含栋。
亦或者说,为了?阮氏的未来。
女儿总要外嫁,再优秀,都是别人家的儿媳妇,除非阮氏立阮含璋为继承者,让其?读书科举,招赘为官,那才是真正?疼惜女儿。
这?些,阮家都没有。
他们不停烘托阮含璋的价值,塑造她的美名,就是为了?让她能?入宫为妃,成为阮家的助力。
而隐藏在之后,默默无闻的阮含栋,只需要靠一次秋闱,就能?声名鹊起。
虽然姜云冉做了?谋划,顶替了?阮含璋的身份入宫,但若当时阮忠良和廖淑妍真心心疼女儿,便不会宁愿冒大?不韪,也要狸猫换太子,非要做这?一手手段。
之后宫中假的阮含璋“薨逝”,改名为阮含珍的真阮含璋,依旧被父母送入宫中。
看似为她着想,多方谋划,实际上,他们无法舍弃的,是作为皇室姻亲而来的利益。
阮含珍入宫,阮忠良顺理成章调入都察院,着手调查赵氏,给年轻的皇帝投投名状。
与此同时,阮含栋努力读书,在这?一年秋闱一跃而起,成为不可多得的年少俊才。
每一步,都那么缜密。
把这?些重?新条分?缕析,赵庭芳都不得不感叹:“阮忠良能?从小门小户搏至今日,的确很有本事。”
姜云冉颔首,道?:“廖淑妍待字闺中时并不出色,即便她是南安伯嫡女,出身高门,但南安伯当时一直在桂南道?剿匪,根本不在京中。”
“她母亲早亡,南安伯府由继室夫人主持,她想要博得好?前程,自然要费一番功夫。”
赵庭芳呼了?口气,道?:“所以说,当时阮忠良是她最好?的选择。”
“是的,”姜云冉敲了?一下方桌,“榜下捉婿这?一美谈,不仅让这?门亲事蒙上一层浪漫,还?让阮忠良的名声被传扬出去。”
“若非他足够优秀,又足够俊逸,像南安伯府这?样的高门大?户,无论如何也不会这?样仓促选婿。”
赵庭芳闭了?闭眼睛,仔细回忆:“如今的南安伯,是老伯爷的幼子,是廖淑妍继母的儿子,廖淑妍的亲弟弟,曾经的南安伯世子,在十二岁时骑马摔断脊背,不治身亡。”
“所以说来,她现在的目的跟阮忠良是一致的。”
姜云冉淡淡笑了?一下,道?:“是的。”
“她要让阮氏辉煌超过南安伯,要让自己的儿子位极人臣,风光无限。”
所以,对于?廖淑妍来说,最重?要的只有阮含栋。
姜云冉抬眸,看向赵庭芳。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阮忠良自私薄情,狠辣残忍,难道?廖淑妍就不是这?样的人吗?”
“这?么多年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