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毕竟为官多年,做多了探查军卫,这点敏锐还是?有的。

今日的故事,是?她特?地讲给姜云冉的。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丹凤卫已经全数被分拨至姜云冉手中,皇帝有诏令,姜云冉有号令,无论如何,丹凤卫已经上了姜云冉这条大船。

从今往后,生死相?依。

所以,作为统帅,姜云冉必须要运筹帷幄。

才能让她们?这条大船平稳前行。

夏岚行事果?断,才意识到当?年几件事可能有牵扯之后,立即把细节查清,直接前来禀报。

而姜云冉也如她所愿,立即便融会贯通。

夏岚起身,单膝下跪,拱手行礼。

“下臣领命忠心于娘娘,自要如实相?告。”

姜云冉眉目舒展,她没有因为陈年旧事而自怨自艾,也没有心神震荡,惊惧慌张。

她依旧淡定自若。

“你的忠心,本宫已经知晓。”

“那么,我们?来说一说,接下来要如何行事。”

姜云冉头脑异常清醒。

她端坐在贵妃榻上,手边是?幽静的沉水香。

窗外的阳光透过隔窗,在她侧脸上落下一道金粉。

浓密的睫毛微微上扬,她目光沉静,只安然看着?挂在墙上的耕织图。

一侧多宝阁上的古董陈设古朴典雅,在墙上投出?一片片虚影。

这副场景宛如绝美画卷,印刻在夏岚心中。

姜云冉的声音清冷,语气坚定。

“你立即派人,至汤林、甘宁和河靖三处查访,既然是?失踪,那么邓恩就有生还的可能。”

夏岚若有所思:“娘娘的意思是?,邓恩猜测有人要杀人灭口?,他?即便赴任也没有好下场,还不?如金蝉脱壳,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能高中进士的,没有一个是?蠢货。

邓恩知晓自己被人利用,以他?的出?身也只能被利用后丢弃,但他?却并不?甘心。

姜云冉颔首,道:“你看,他?在赴任之前,特?地回了一趟河靖,虽说也在情理之中,可别忘了,他?是?戴罪之身,贬官至甘宁,这时候他?应该立即赴任,不?叫上峰嫌恶。”

“他?所为,已经是?放弃了仕途。”

夏岚眼睛一亮:“他?回老家,肯定有事情要办,或者?有事情要交代父母亲人,等一切准备就绪,他?才上路。”

姜云冉眯了眯眼睛:“或许,在汤林至甘宁那一段路途,就是?阮忠良或者?幕后之人下手,要把他?这个知情者?除去,他?顺势而为,诈死求生,所以最终的结果?是?失踪,而非偶遇盗匪暴毙。”

夏岚恍然大悟。

她办案多年,对于这些弯弯绕绕最为熟悉,只不?过她未曾想到当?年的阮忠良这样心狠手辣,胆大包天,把自己的同伙也一并杀害灭口?。

邓恩毕竟不?是?寻常百姓,他?是?进士出?身,身上又有官职,他?的死肯定要引得朝廷重视。

夏岚顿了顿,道:“他?们?当?年做的手脚,肯定是?天衣无缝的,即便有疏漏,时隔多年,也已经无法探寻了。”

姜云冉颔首,她道:“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邓恩这个人。”

只要寻到邓恩,提供口?供,那阮忠良和阮氏就彻底完了。

“他?失踪之后,只有三两处能去,一是?甘宁,二是?汤林,三是?河靖。”

夏岚飞快思索,跟着?姜云冉说:“甘宁是?最危险的地方,灯下黑才最安稳,不?过甘宁因是?边陲,因此进出?颇为严格,没有路引根本不?可能进出?。”

“甘宁去不?了,他?又不?敢多出?现于人前,汤林也是?好去处。”

“河靖是?邓恩的老家,人脉多,也牢靠,实在无法,他?只能回到老家隐姓埋名。”

这三个去处,都可能是?邓恩的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