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是?武将,走南闯北,经常与异族打?交道,因此这琉璃烧造瑕疵有毒的事情,就是?同西域客商中听来的。”

这个解释倒是?合情合理。

周宜妃呼了口?气,努力平复情绪。

“韩才人说,当时她伺候在左右,听到徐家?的老夫人同徐德妃说过此事,还说家?里有所准备,只等她指点。”

“不过后来宫中风平浪静,并无异常,她又成为宫妃离开了灵心宫,后面的事情便不知情,渐渐遗忘。”

“直到我把那套琉璃盏赏赐给了她。”

姜云冉蹙了蹙眉头:“娘娘是?何时给的她?”

这几日,周宜妃反复思量过其中细节,她沉声道:“是?在明宣满月之?后。”

孩子满月,即便孱弱瘦小,但周宜妃还是?十分?开怀,对锦绣宫众人多有赏赐,也就是?那时,这琉璃盏送到了韩才人手中。

姜云冉听明白了这前因后果,心中对韩才人越发留心。

周宜妃今日会坦诚相?告,必有事所求,也必没有怀疑她。

毕竟,周宜妃有孕时,姜云冉尚且还未入宫。

因此,姜云冉也不虚与委蛇,她直接了当:“若韩才人说的是?真的,此事她隐瞒超过一年,若她所言为假,那其用心究竟为何,不得而知。”

周宜妃抬眸看向她,对于她的坦诚略微放松。

她道:“实话告知妹妹,韩才人同我说了真相?之?后,我并不相?信。”

“对于明宣的病症,我总认为是?有孕时没有养好?,只要悉心调养,总能重复健康。”

“可她所说的病症都能对得上,这让我不得不上心,经过调查之?后,我隐约意识到,她说的是?对的。”

姜云冉认真听她说,没有打?岔。

“就如同妹妹所言,若她一开始就知晓明宣和我因何而病,为何当时不说?要一直到现在才坦诚相?告?”

“她给你的借口?,是?现在徐德妃重病,无暇旁顾,徐氏也败落,她才敢开口?,对吗?”

周宜妃看向她,难得在这样?压抑的气氛里,还夸了她一句:“难怪您能把宫事处理得这样?好?,简直能看透人心。”

姜云冉没有如常微笑,她只是?说:“我只是?知晓韩才人这样?的人,会如何说话办事,她做的每一件事都给自?己找足了借口?,表现自?己的无辜。”

“是?的,她就是?如此说的,一字不差。”

宫殿中只点了两盏宫灯,因门窗紧闭的缘故,显得尤其昏暗。

周宜妃心情不愉,也不愿见光,就这样?缩在黑暗之?中,似乎这样?才能让人觉得安心。

姜云冉虽然?觉得闷热,却?并未提醒,她陪着?周宜妃细心分?析如今的局面。

“娘娘查清之?后,认为自?己和明宣的确中毒,却?没有禀报陛下,反而把韩才人和冯采女都赶出了锦绣宫,又是?为何?”

这个问题问出口?,周宜妃安静了一瞬。

片刻后,她才道:“因为我不相?信,是?徐德妃害的我。”

对于她的回答,姜云冉有些意外。

诚然?,她也不认为是?徐德妃害的周宜妃,但周宜妃一贯同徐德妃不对付,两人剑拔弩张多年,此时却?这般信任她?

这让姜云冉有些不解。

似乎也看出姜云冉的疑惑,周宜妃叹了口?气:“我同徐如烟自?幼相?识,她是?习武出身,一贯直来直去,不会做这样?的腌臜事。”

她说着?,又道:“不过,都入了这长?信宫,谁又说得准呢?”

“或许是?舍弃不掉年少?时的情分?,我不愿意相?信是?她所为。”

“她身体不好?,不宜有孕,除掉我对她根本就没有任何好?处,反而会惹出一身事端,于情于理,都不可能是?她。”

她分?析得非常在理。

姜云冉也颔首,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