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华琰垂下眼眸,冷冷道:“噤声。”

一瞬间,哭声骤停。

景华琰并不耽搁时间,直接道:“去长春宫。”

长春宫位于东六宫,距离较远,众人都乘上了软轿。

路上,素雪禀报道:“这些?时日,宝林娘娘总是避开奴婢行事,单独吩咐长春宫的小宫女阿幼,阿幼可能有些?紧张,行事并不利落,便让奴婢看到了那个木盒。奴婢起初并不明?白,后来隐约听?阿幼禀报,说安置好,请娘娘放心,奴婢便起了疑心。”

说起来很简单。

阮含珍近来行事都避开了素雪,素雪不知?她究竟在做什么,便也不可能检举,但今日这样一闹,素雪就明?白过?来,肯定?是阮含珍故意栽赃。

那个木盒,就是证据。

既然听?雪宫没有,便只可能在长春宫。

众人来到长春宫时,长春宫里宫灯都灭了,苏宝林早就睡下,不知?外?面?发生何事。

嘈杂声惊动?了苏宝林,她披着衣衫出来,就被这浩浩荡荡的人群吓了一跳。

慕容昭仪安抚她回去,一行人就进了东配殿。

素雪也不废话,她上前一步,指着其中?一个箱笼道:“就在那里面?。”

这是在嫔妃宫中?,便换成彭尚宫亲自搜查。

阮含珍已经被人挟制在众人之后,无法动?弹。

她那双眼睛里满满都是恨意,却再?也不是对着姜云冉,而?是冲着素雪。

寝殿中?很安静,只有彭姑姑搜查的声音。

一盏茶过?去,彭姑姑空手而?归:“没有。”

这两?个字说出口,阮含珍冷笑一声。

她看起来已经有些?癫狂,两?名高大的嬷嬷需要用力才能挟制住她。

“不是我,不是我,是这贱人栽赃!”

“我是清白的!”

仁慧太后头痛欲裂。

折腾这大半夜,还?被阮含珍这样胡搅蛮缠,她所有的耐心都已经耗尽。

本来就因贤妃小产而?心痛,现在越发烦躁起来。

“闭嘴!”

阮含珍的眼泪扑簌而?落:“太后娘娘,臣妾真是冤枉的!”

仁慧太后冷冷道:“你栽赃陷害贵妃,可不是冤枉的。”

此时,皇贵太妃轻轻拍了拍仁慧太后的肩膀,柔声道:“姐姐,今日天色已晚,既然没有结果?,不如先各回各宫,明?日再?分?辨清楚。”

仁慧太后面?色稍霁,她看向景华琰,想要问一问他的意见。

景华琰面?容冷肃,他坐在主位上,自从踏入长春宫后便一言不发。

“搜宫。”

他没有任何迟疑,只冷冷说了这两?个字。

莫名的,阮含珍一阵心慌。

然而?对上景华琰冰冷的视线,她终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所有人都等?在明?间,等?候宫人搜宫。

一刻过?去,两?刻过?去。

贵太妃有些?熬不住,略有些?困顿。

姜云冉也靠在椅背上,右手撑着额角,半阖着眼眸。

仁慧太后有些?忧心,道:“让贵妃去一边歇一歇吧。”

姜云冉摇了摇头,对仁慧太后轻声道:“无碍,长辈们都在,臣妾因何就要单独休息。”

她话音刚落下,彭尚宫就捧着个盒子,面?色沉寂出了寝殿。

所有人的视线,瞬间落在她身上。

那是一个小巧的方盒,应该是枣木材质,并不十分?名贵。

盒子上贴了一张黄纸朱砂符,不知?符文有何作用,但看起来触目惊心,众人一时间都有些?惊愕。

“还?真有?”贵太妃惊呼。

彭尚宫倒是并不显得害怕,她稳稳捧着那个方盒,放在了前方的方桌上。

“回禀太后娘娘,陛下,此盒是在阮宝林架子床之下寻到,藏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