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过好日?子?。

佩兰深吸口气,提笔奋笔疾书。

之后几日?,棠梨阁赏赐不断。

阮含璋临时叫了两个扫洗宫女,让她们跟着?青黛忙碌,才勉强忙完了那些迎来送往,客套走礼。

等她回过神?来,才发现距离徐德妃生辰只剩三日?了。

最近这几日?,因?昌河等地水患,景华琰一直忙政事,并未招寝妃嫔,等阮含璋在棠梨阁看到小柳公公,都有些意外?。

小柳公公道:“庄嫔娘娘,陛下召您至乾元宫伴驾。”

阮含璋呼了口气,温婉一笑:“好。”

等到了乾元宫,阮含璋直接被带去?了小书房。

景华琰还在处理政事,桌案上的奏折一摞接着?一摞,看着?就十分累人。

他眼?睛微红,这几日?可能都没休息好,精神?倒不显疲惫。

到底年轻,干劲十足。

阮含璋轻手轻脚来到景华琰身后,轻轻给他揉捏肩膀。

景华琰写完最后一份奏折,扔回桌上。

梁三泰小碎步上前,把奏折全部收拾干净,连人带折一起滚了下去?。

书房安静,只龙涎香冷燃。

景华琰闭上眼?眸,往后靠在椅背上,享受阮含璋的服侍。

“陛下的肩膀都有些僵硬了,”阮含璋声音很轻,“还是得时常捏一捏,否则以后脖颈会痛。”

她轻巧说着?家常话,没有矫揉造作的词语,也?没有其他深意。

景华琰应了一声:“好。”

“国事再忙,陛下也?要好好用膳,不能废寝忘食,以免伤了脾胃。”

景华琰彻底放松下来。

他脸上难得露出这些时日?来第一个笑容,声音虽依旧喑哑,语气却很闲适。

“知道了。”

阮含璋垂着?眼?眸看他。

景华琰的容貌犹如工匠雕刻,精美绝伦,尤其是长眉飞扬,凝眸浅笑时,越发英气逼人。

端是芝兰玉树,鹤骨松姿,戛玉锵金。

他生来便是天潢贵胄,皇帝长子?,气势斐然?,不怒自威。

陪伴这样一个男人,阮含璋从不觉得自己亏了。

不过今日?一别,他日?机缘尚未可知。

阮含璋凝眸深望,似要把他铭记于心。

景华琰似乎感受到别样气氛,他倏然?睁眼?,星眸一瞬便凝聚光彩。

他是从来不会让自己彻底放松的。

“怎么?”

景华琰伸手拍了一下阮含璋的手背,道:“若是累了就不要忙了。”

阮含璋摇了摇头。

她抿唇对他笑,犹如远山芙蓉,端丽无双。

“只是忽然?觉得,臣妾很幸运。”

阮含璋抬起头,遥遥看向前方。

一片琉璃珠帘之外?,是影影绰绰的雅室景物,再往外?有碧纱橱阻挡,只余落日?的余晖洒入罗汉床一隅。

宫中的荣华富贵,雕梁画栋,似与她无甚关?系。

想要把这些都牢牢握在手心里,她要踩着?恶鬼尸骨,要用尽浑身力?气攀爬。

“臣妾能入宫侍奉陛下,得陛下这般恩宠,午夜梦回,总觉的好是在仙侠梦境,一切都如梦如幻。”

“总怕有一日?,海市蜃楼破灭,自余一地灰烬。”

景华琰坐直身体,起身回眸,揽着?她的细腰,把她纳入怀中。

“爱妃因?何这样想?”

“你如今已?身处荣华,落于凡间,自不会美梦破灭。”

阮含璋抬眸看向他的眼?睛。

桌上的宫灯摇曳,忽然?暗了一瞬。

阮含璋踮起脚尖,在景华琰脸颊上落了一个温柔至极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