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澜忽然觉得好恶心,凉风吹过,她痉挛着后背竟起了密密麻麻的一身汗,一股酸胀涌上来,她扑上前,控制不住在路边呕起来。
起身时无意识握住手腕,手被上面那副宽大的手镯冰冷地硌到,她忽然想起早前莘父过去诊所请她。
那会儿她手上空荡荡的,手腕上那道疤痕就那么大喇喇的摆在面前,他竟也没有发现,说完要说的话兀自就走,还说是来探病的。
一时更觉可笑。
把胃里的酒精吐出来,人也清醒了许多。
莘澜回车上补好妆,这才拎着包慢吞吞走进别墅。
大门是敞开的,有阿姨在门口张望,看到她立刻回身往屋里跑,想是报信去了。
没一会儿,莘父出现在门口,一张皱巴巴的脸黑得不成样子。
“上哪儿去了?怎么现在才来?电话也不接...”怒骂硬生生被压成嗔怪,他瞪着眼睛看她,想骂却又不能骂的样子,看得她心里直乐。
莘澜笑着把脚上的高跟鞋踢到一边,摇摇晃晃的往里走:“有点事情耽搁了,您可别怪我。”
她一身的酒气,胡诌的话张口就来,根本也不怕被戳穿。
甩着包一路往里走,客厅里坐了好几个人,一眼就能看到坐在沙发主位上,那个过分耀眼的男人。
他搭着腿,姿态随意的坐在那里,神色坦然的像是坐在自己家。
而旁边紧挨的女人正是莘桃,她占有欲十足的挽着他的胳膊,那副警惕的模样仿佛怕人将他抢走似的。
看到莘桃这样,莘澜更觉得自己过来这趟真是来对了。
看到她进来,男人深邃的目光远远凝过来,漆黑的瞳孔里有某种情绪一点点抹平,然后又全都化为了漫不经心。
“澜澜来了。”一个保养得宜的美妇人笑着迎上来,伸手想帮她把包拿过去,莘澜扭着屁股却径直擦身过去,连个眼神也没给她。
美妇人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手僵在半空,柔柔弱弱的站在那里,活像是被人欺负了一般。
莘澜早见贯了她这种姿态。
刘梦怡出身不好,长得虽然不错,但绝对比不上莘澜的母亲。
能上位,靠的就是这柔柔弱弱的一面,即便如今人到中年,这套把戏依旧将莘父撩得团团转。
果然身后跟进来的莘父见状眼睛一瞪,刚想发飙,余光瞥见沙发上男人的眼神,又生生把怒气咽了回去,转头对着他客气地笑道:
“祀琛,人都到齐了,那就先开宴吧?”
莘澜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她刚才看了下时间,现在都快晚上十点了,他们居然还没开宴?
难不成一直在等她?
221|谁对你有意思?
沙发上的男人站起身,衣袖擦着莘澜的手臂滑过。
质感细腻的高定西装,温凉的贴着皮肤滑过,下一秒,男人身上那股混合着烟草与男士香水的味道侵略进她的鼻端。
莘澜侧某看过去,莘桃已经快步从后面赶上去,挽住他的手臂,两人并行着向餐厅走去。
刘梦怡跟在后面,勾着莘父的胳膊,话却分明是故意说给莘澜听:“老莘,你看莘桃和祀琛两个多好,走个路还要咬耳朵,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恩爱呢。”
莘澜摸了摸手臂上残留的触感,红唇勾出一抹嘲弄的嗤笑。
她真的很想知道,自己这会儿要是当着这几人的面跟沈祀琛恩爱,不知道他们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进到餐厅,看到他们几人已经坐好了位置。
莘父坐主位,莘桃和沈祀琛坐一边,刘梦怡坐沈祀琛对面,留给莘澜的位置则在刘梦怡旁边。
跟沈祀琛隔得最远。
这对母女防备她的意图很明显。
莘澜心中轻嗤:一个位置而已,她要真想勾搭,岂是一个位置就阻止得了的?
轻笑着走过去,入座时余光撇到侧边的沈祀琛。
男人的目光毫不掩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