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无人?敢叫景元帝的大名,他是陛下,高高在上,其实与她一样,就?是个?出身高贵,好?看的废物。

严琼儿?很是不解,虞昉传召景元帝前来的意思,将她们?都叫来,又所为何事?。

江大学士与王御史?也是一头雾水,不过他们?沉得住气,只管静坐着等。

其他如辛贤妃等就?坐不住了,辛贤妃有儿?子,短短时日,丰腴的她已经瘦了一大圈,在宫中守着儿?子,一步都没出过门。

不多时,政事?堂几人?都来到了大殿,景元帝很快也来了。他身上依旧穿着那身白?袍,站在殿门前,抬头不知看着什么。

“进去!”黑塔在旁边等了片刻,不耐烦地道。

景元帝恍惚回过神,抬腿进了大殿。

曾经再也熟悉不过之地,他惯常坐的上首,如今虞昉慵懒坐在上面。

景元帝的心情很是怪异,难过悲伤已经过去,他本来已经麻木,偶尔会冒出憎恨。

此时他悲愤中夹杂着失落,耻辱,他一时也分辨不清楚。

像是以前朝臣觐见那般,景元帝缓缓走到大殿中央站定。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朝他看了来,大皇子眨着眼睛,笨拙地抱拳下去,叫了声爹爹。

景元帝转动僵硬的头,朝大皇子看去,他的眼睛有些干涩,抬了抬手,话堵在嗓子中,含糊嘟囔了声。

大皇子见完礼,便自己站好?了,被?紧张得快哭出来的辛贤妃拉进了怀里?。

虞昉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笑了下,道:“你的后妃多,大殿站着拥挤,就?没全部叫来,你的儿?女们?都在这?里?了,你且说说看,打算如何处置他们?。”

景元帝怔住,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虞昉竟然问?他的意见,她难道心中还有他?

江大学士眼神一亮,转头朝王御史?看去,正巧王御史?也朝他看来,两人?交换了个?眼神,便很快端坐着了。

妙,真是妙!

虞昉不厌其烦,重复了一遍先前的话。景元帝总算听清楚了,他刚要说话,严琼儿?猛然尖声喊道:“不!”

声音凌厉,尖锐,吓了大家一跳,景元帝皱起了眉。

严琼儿?蹭地站起了身,看到景元帝的模样,她就?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神色狰狞大喊:“不,他凭什么来处置我们?,凭什么!”

“大胆!”景元帝顿时恼了,沉声训斥。

他就?算是虎落平阳,始终是楚氏,就?是虞昉也要征询他的意见,哪轮得到仰仗着他鼻息而活的妇人?来指手画脚!

也是,以前严琼儿?就?处处学着姚太后,野心勃勃,可惜画虎不成?反类犬。他曾经警告过她,她竟然死性不改!

景元帝毫不留情,阴森森道:“严氏一族作恶多端,严宗把持朝政,结党营私,贪赃枉法,严氏恃宠而骄,嚣张跋扈,不守规矩孝道,此时身上还穿着绫罗,当?绞!”

“不!”严琼儿?此时脑子里?只余下愤怒憎恨,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顾着尖声大喊。

辛贤妃也被?吓住了,以前景元帝对严琼儿?的宠爱,无人?不知。在景元帝御驾亲征前,两人?一直好?得如蜜里?调油,成?日都厮混在一起,也没听过有什么不和。

谁知严琼儿?突然发疯,景元帝更是丝毫不顾念往日的情分,要直接处死她!

她们?虽然给景元帝生儿?育女过,前朝的皇子皇女,这?点情分,就?更不值得提了。

辛贤妃也忍不住呜呜哭起来,“陛......”她想?叫陛下,觉着不妥,又想?叫夫君。

夫君也不妥,若景元帝不再是皇帝,她们?就?是妾室,妾室称不了夫君。

一时半会也想?不到更好?的称呼,辛贤妃急得大哭。她一哭,大皇子跟着哭,其他嫔妃害怕得跟着哭起来。

大殿瞬间闹哄哄一团,景元帝脸色难看至极,拔高声音训斥:“闭嘴,都给我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