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茗雪咬着?笔杆看着?手机上那串数字,默默存到通讯录里。
幸好她?聪明,见他不回消息,在?配偶电话一栏里填了自己的另一个手机号。
反正大概率不会打。
容承洲这次的任务似乎有些?棘手,在?半年的基础上又延长了半年。
期间两?个人只有这么一次对话,都没有列表群发打广告发的勤。
但江茗雪乐此不疲,她?看上容承洲的就是这一点。
省事省心,结了跟没结一样。
她?每天带着?学徒辗转多地巡诊,吃饭、坐诊、开讲堂、看医书、研制新药方......忙得不可开交,仅有的闲暇时间还会请学徒们聚餐放松,久而久之都快忘了自己还有个老公?。
直到巡诊巡到海市,这天她?在?海市一家?临海小县城的中?医馆坐诊,来?了几名身材高大,皮肤偏黑的青年,统一穿着?白T恤,黑裤子。
他们簇拥着?一名受伤的队友坐下,对方肩宽体阔,皮肤相对其他人白一些?,是健康的小麦肤色。
手臂上的肌肉格外健硕,小臂处有一道可怖的伤口,江茗雪替他拿草药包扎止血,没有察觉到期间有一道不冷不淡的目光注视着?她?。
系好纱布绷带,她?叮嘱了几句。
对方淡漠嗯了声,起身离开。
江茗雪注意到对方那张冷硬的脸,深邃的眼睛,浓黑的剑眉,莫名觉得有些?熟悉。
便忍不住问:“这位先生,您看上去有些?眼熟,我们是在?哪见过吗?”
“眼熟吗?”
男人反问了一句,偏头瞧她?,黄昏的光影下,那道下颌骨如刀锋般冷厉,
“去年7月11日,我们刚领的证。”
if线[假如没分手]
在时云舒出国前夕, 那天她刚去学院交完材料,江淮景忽然来?找她。
大雪下了一整天,刚有渐小的趋势。
他穿着单薄的黑色大衣, 站在雪地里, 没?由来?地问了句:“时云舒,你喜欢我吗。”
时云舒愣了下,在脑海中疑惑了几秒, 迟钝地答:
“当然喜欢啊,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没?什?么,就是有点累了。”
他提了提唇角, 忽然道:“我们分手吧。”
一道雷鸣声在她脑海中炸开,她迟缓地眨了眨眼:“分手?”
他点头, 神色倦怠:“嗯。”
她垂下眼睫, 脑袋里一片空白。
其实对此早有预兆, 只是她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突然。
雾蒙蒙的天,雪花落在睫毛上, 冰冰凉凉的。
藏在羽绒服袖子里的手指紧紧蜷起, 她低头沉默了许久, 然后抬头, 只回了一个字:“好。”
江淮景看着她, 眸色瞬间沉了几分,动了动唇, 似乎欲言又止。
冰晶状的雪花落在他们的发间, 转瞬即逝。
他们面对面站着, 互相沉默着。
时云舒被低落的情绪笼罩, 涂了口红的唇色依然微微发白,她垂下睫毛, 定定地看着地上簌簌而落的雪花,只觉得手脚冰凉。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是十几秒,也可能是两分钟,眼前闪过一道黑影,面前的男生长臂一伸。
时云舒猝不及防被按到一旁的香樟树上,后背紧紧贴着粗壮的树干,一脸错愕地看着他。
树上积压的白雪簌簌扑落,砸在她毛茸茸的帽子上,在江淮景的肩头落了一层。
咫尺之间,少年面容冷硬,像是被气得不轻,从齿缝间挤出四个字:
“分你大爷。”
时云舒:“......”
她没?大爷。
没?等她说?话?,唇间就覆上一阵柔软微凉的触感。
他用力?地辗转、索取,明?明?身处冰天雪地,四周却不断升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