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见公爹和大伯子均站她一方,立马笑着接话。
“大海说得对,明年再种!”钟大山拍拍手上粘的灰土,瞥一眼不太欢喜的小杜氏,做主道。
尽管丈夫说得在理,可小杜氏仍然感觉不舒服尤其见公爹明显偏向秦氏,二叔死了管她家啥事,事事帮着让着。
如今连借几根苗秧子都阻拦,往后再有个力气活可不是那么好说话了。
从公婆院子出来,秦氏松口气,终于不用将棉苗让出去了。
可她晓得小杜氏挨记仇,这次没能如其愿,指不定记心上多久,念起麦忙时节无奈叹声气,到时再说吧。
苗圃里用锅铲小心翼翼将已长出两三片真叶的棉株带土壤,移入大竹筐中的钟月,还不知道大伯娘想打她手中视为宝贝的棉苗。
她娘说得赶紧趁田里墒湿润把苗给栽进棉田,否则还得担水浇垄畦。
“月儿她娘,栽棉花去啊?哎呀,长这高了,明年可得跟你学学!”
忙种时节,钟老六暂停了大家功课,因此钟月不用再去学认字。
娘俩奋斗整一上午,将两大竹筐并一小筐装满棉苗,匆匆吃罢午饭,推着板车去往棉田,路上碰见不少下田干农活的村民,不得不暂停车子。
看到她们车上的棉秧,稀罕得很,纷纷表示明年跟着学。
“她婶子可别这样说,我也是一时脑热瞎摆活,中不中最后得看出产说话。”秦氏灿笑着谦虚道。
三四天前村民便已对她培苗之事转变了之前的态度,甚至讨论若继续不下雨,也学秦氏的法子先将秧苗种出来,待落雨后再移栽。
“咦~苗子又肥又齐整咋会不中,瞧着吧,今年数你家棉田出的棉绒多……”村妇用手轻轻捻了捻深绿肥厚的棉叶,羡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