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皇子司徒瑾行也是颇为郁闷,他好不容易熬走了司徒瑾晨和司徒瑾裕,如今就他和二皇兄司徒瑾言最有能力争夺储君之位, 父皇无论如何,也该是在他们两人中间选一个才是,这苏怀瑾是什么人,他又凭什么?除了长得好看一些,他弱不禁风的样子, 除了那些腌臜的事,还能做什么。

也就二皇兄会顾虑他。

司徒瑾行手撑着檀木桌案,因为用了力,指尖有些发白:“哼,父皇用云上阙宫做借口,如此荒唐,百官之中,自李相死后, 竟无人敢直面反对。那萧太傅,还有韩御史那帮人,此前连本皇子想要上个朝都要反对说于礼法不合,如今到了苏怀瑾他们倒是没话了。”

司徒瑾明曲了曲身子道:“是啊,说来也怪了,百官也只敢私底下说几句,可是到了朝堂之上,就因为父皇雷霆手段镇压,就当真无一人敢驳?”

司徒瑾行冷笑一声:“你也说了,父皇以雷霆手段压之。”

司徒瑾明想了想道:“皇兄,要不咱们明日去太学,告诉詹博士去。詹博士乃天下学士之楷模,他若是敢出言,自然会有百官追随,就跟,就跟二十年前一样!”

司徒瑾明平时在宫中闲来无事,因为年纪小,也没有太多约束,总喜欢跟着宫人们听画本子,这会儿喝了酒,人就飘了一半,连宫中忌讳都忘了避。

司徒瑾行还算清醒,狠刮了司徒瑾明一眼:“休得胡言,仔细父皇罚你,届时便是母妃也保不住你。”

司徒瑾明打了个酒嗝,连连认错。

司徒瑾行没好气地睨了司徒瑾明一眼:“你当本殿还是稚子吗,打不过便状告老师?詹博士是太学博士没错,难道苏怀瑾不是俞博士的弟子?詹博士若是愿意出面又何须我等去请?”

俞博士以年迈之躯,肯请节出使五国,但就这份气度,詹博士便不会为难苏怀瑾。

司徒瑾行并不傻,这点道理他还是看得懂的。

司徒瑾明:“可父皇这到底是为什么要做什么?苏怀瑾他又不是皇子,父皇选谁不好。”

“砰”,司徒瑾明的话音刚落,一直从旁随时的宫女,原本倒着酒的手一抖,酒盅掉落在地上,发出了突兀地声响。

“奴婢该死!”

司徒瑾明怒瞪了一眼:“你作甚,如此毛躁,连个酒盅都倒不稳。”

“十二殿下息怒,奴婢该死,奴婢只是方才,方才.....”

“方才什么方才,说个话也是吞吞吐吐的,谁教你的规矩。”

“奴婢不敢说!”玉娘顿时匍匐在地面上,娇弱的身躯因为害怕而细细颤抖着。

司徒瑾明看了司徒瑾行一眼,这是他八皇兄宫里的宫女,自己本不该越俎代庖发火,但是既然八皇兄没有反对,司徒瑾明便放心了:“说,你既是八皇兄宫里的人,怎敢当着八皇兄的面藏话,想领罚吗?”

“奴婢,奴婢,方才听十二皇子您说苏公子,苏公子不是皇子,这才,这才失了分寸礼数。因为,因为,因为坊间传闻,苏公子便是陛下当年亲自敕令的太子,所以才会给苏公子取名为胤,取字怀瑾!”

......

殿内瞬间丝竹之音尽数而消,连粗重的呼吸都静地能听得清清楚楚。

“你放屁!”司徒瑾明猛地将手中的酒杯冲着玉娘变摔了过去。

“啪!”司徒瑾行猛地拍案而起,“是谁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