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元帝向苏胤投去了一个满意的眼神,没想到苏胤平时都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这一次原以为苏胤会拒绝,却没想到,能这么硬气地敢当着天下人面前接下,原本不满的情绪,顿时又下去了不少。
司徒瑾行被贞元帝一个眼神压了下去,他看了眼站在最前面的司徒瑾言什么动作都没有,也意识到,这个时候,就算要强出头,就等于当着天下百姓的面前,与父皇作对。而且就算要谏言也轮不到他,只是咬着牙站了回去。
果然,凭借着秦州府一站,开始被贞元帝提拔的纪阳侯到底是有些坐不住了:“苏大人,你如今暂代陛下行事,但是昨日,你在大殿之内曾信誓旦旦地保证,今日大会开始,西楚便会到,可现如今,西楚未至,这五国朝会,缺一不可,你这是渎职之罪,若是再敲这座登天鼓,于法不合啊。”
此时,除了大禹朝臣之外,其余各国也都已经在日月坛落座观礼,唯有西楚的座位,仍旧空着,自然也就成了现成的话柄。
“如此说来,五国朝会,只到四国,这会议如何能进行下去?大禹的皇帝,莫不是在逗我们玩?这也太不将我们各国放在眼里了吧。”一道声音从高席上传来,说话的是一个摇着一把折扇的男子。
东陵国主年事以高,从东陵到大禹,需要走水路,禁不起长途跋涉,所以暂由东陵的二皇子赵怀远出使大禹。
赵怀远身边跟着的正是之前在萧湛他们在黄泉赌场遇到的涂明。
说着还不忘拉着北齐和南疆下水:“桓帝,南疆王,两位觉得呢?”
南疆这边,除了南疆王之外,乔砚云作为南疆圣主,也坐在主席上,他早就看不惯东陵那伙子阳奉阴违的阴损样子,如今竟然敢当着他的面,欺负起苏胤来了,这如何能忍,不等南疆王接话,便皮笑肉不笑地掀了一下眼帘:“东陵国主是老得走不动道了吗?让个年轻的晚辈来参加五年一度的朝会,能做得了什么决策,这是不把吾等放在眼里?”
赵怀远且不说贵为东陵太子,而且早依过而立之年,备受东陵国主重用,东陵朝中大事,许多都是他亲自协助东陵国主处理,可以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身份何等尊贵。
如今却被乔砚云当众羞辱,顿时面色沉了下来:“我东陵的国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南疆的圣主来置喙,南疆王,你们南疆的礼节就是如此?怪不得世人总以南蛮冠之。今日倒是令得吾大开眼见了。”
“呵,你们东陵安于一隅,眼皮子到底是潜了,那这次五国朝会,多得是,让你们东陵开眼见的机会。”乔砚云若无其事地掸了掸衣袖上的灰,“不用着急。”
“你!”
涂明皱眉地轻声在赵怀远耳边道:“殿下,您不必为这人做口舌之争。”
赵怀远冷哼了一声,看了涂明一眼,又看了一眼一直坐在旁边,未置一词,一直淡定看戏的齐桓帝,将心底的怒意忍了下去,最后不耐地冲着贞元帝道:“贞元帝,若是今年的五国朝会,只有我们四国,吾觉得,这会议也没有开下去的必要了,恕我们东陵不奉陪了。”
赵怀远的话,直接代表东陵的态度,这是在大禹的朝都,如此不给大禹面子,这不是按着打脸吗。
顿时,贞元帝的脸色就黑沉了下去。
苏胤转身,负手于身后,冷冷地抬眸看向赵怀远,不怒而威:“今日东陵若是离开一步,便蔑视我大禹国威,向我大禹宣战,我大禹的龙舟铁骑必将直指东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