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说完，但意思很明显这已经是最后的体面。

韩山轻轻揽住她的肩，两人转身走向庄园深处。

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幅完美的剪影。

谷梦宇跪在原地，看着请柬上烫金的名字

新郎：韩山。

新娘：伍艾菲。

每一个字都像刀子，将他凌迟一般，痛得鲜血淋漓。

谷梦宇蜷缩在地上，哭得像个孩子。

第二十章

雾气朦胧的清晨，阳光穿过薄雾，洒在古老的教堂尖顶上。

薰衣草田在晨风中摇曳，摆着无数花束的草坪，显得梦幻极了。

伍艾菲站在新娘休息室的落地镜前，手指轻轻抚过婚纱上的蕾丝。

这件是由巴黎顶级设计师手工缝制的嫁衣，每一寸都缀满珍珠与碎钻。

在阳光下，正闪烁着星辰般的光芒。

“紧张吗？”韩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转身，看见她的新郎穿着一身剪裁完美的白色西装，胸前别着一支新鲜的白玫瑰。

阳光从他身后洒进来，为他镀上一层金边，面庞显得更俊美深沉。

“有点。”伍艾菲诚实地承认，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捧花。

不知想到什么，又笑眼弯弯道：

“不过，看到你，就觉得安心多了。”

韩山走近，轻轻执起她的手。

他的掌心温暖干燥，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

“我从十六岁就开始幻想这一天了。”

“十六岁？”伍艾菲惊讶地睁大眼睛，“可那时候我们才刚认识没多久吧……？”

“也许……还要更早一些。”韩山的拇指抚过她的婚戒，声音细听之下，才能听出一丝紧张。

“小学六年级的开学典礼，你穿着红色连衣裙，在台上弹钢琴。”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你身上，那时我就想这个女孩笑起来真好看。”

伍艾菲的记忆突然闪回那个遥远的下午。

她因为弹错一个音符，窘迫得满脸通红，台下却有个陌生的男孩，站起来为她用力鼓掌。

“那个人是你？”

“是我。”韩山轻笑，“后来我转学到你们学校，发现你和谷梦宇形影不离。”

“我只能站在远处看着，默默暗恋着你。”

他的声音很轻，却让伍艾菲心脏发紧。

她突然想起，这些年来，无数个被自己忽略的细节

运动会上默默递来的矿泉水，雨天出现在课室门口的备用伞，甚至连每次她生病时，他都总会“恰好”出现在医务室……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韩山低头吻了吻她的指尖，轻声道：“因为你看他的眼神，和我看你的眼神一样。”

他顿了顿，“我宁愿你幸福，即使那份幸福不是我给的。”

这句话让伍艾菲眼眶发热。

她想起，在谷梦宇向她求婚的那个晚上，他那个心碎又克制的吻。

那时，他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最后吻了心爱的人那么一下？

伍艾菲踮起脚尖，第一次主动吻上他的唇：“没关系，现在，你是我的幸福了。”

……

教堂的钟声敲响十二下，一群白鸽被放上了天空，宾客们纷纷起立。

伍艾菲挽着父亲的手臂，踩着《婚礼进行曲》的节奏，缓步走向圣坛。

阳光透过彩绘玻璃洒落，将她美丽的面庞映得温柔而圣洁。

她的每一步，都走得如此坚定，就这样走到了台上那个挺拔的身影前

韩山站在那里，眼眶微红，嘴角却扬起幸福的弧度。

两人不由得相视一笑。

在交换戒指的环节，韩山执起她的手，声音有些颤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