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的。”

“哪里好?”

钟汀顾左右而言他,“茶还有吗?我还想再要一杯。”

路肖维把剩下的茶一饮而尽,便把凑上去,“你嘴干是么?我给你润一润。”

他整个人罩下来,除了他之外,她再看不见别的。他一进门便摘了眼镜,钟汀睁大眼睛去数他的睫毛。数着数着她便去推他,路肖维的嘴停下来,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这次不会肿了。”

后来亲着亲着路肖维便把她抱到了床上。

铜床是钟汀花钱买的,价钱让她肉疼,当初离婚的时候她还想过是不是要抬走,后来一咬牙想想还是决定算了,她真抬走了怎么处置它呢。

他俩的第一次就是在这张床上发生的。

在第一次之前,她就有了丰富的理论经验,初中生物学课本还没讲到那部分的时候,丁女士就对她进行了成套的生理教育,后来她的研究领域也不可避免牵涉到那方面的知识。但她并没有因此在事情到来之前变得更从容些。

他俩是婚礼那天正式同居的。

两人婚礼是老钟和老路联合操办的,两位父亲在这场婚礼上发挥了最大的想象力,本来是基于求同存异的原则,可两人只有异没有同,谁又说服不了谁,于是两人推崇的元素全部叠加出现在了一起。

婚礼从早上开始,到夜里才完全收尾。钟汀穿了一天的高跟鞋,脚已经麻了,人像上完战场般疲惫,可自认打的是胜仗,心里正高兴得冒泡,泡泡里混合了威士忌香槟和高浓度白酒,晕乎乎的。

在路肖维洗澡的时候,她钻到了被子里,等听到他的脚步声的时候,她就开始装睡。她本来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建设,可那一刻即将到来的时候,她的勇气突然就消失了,倒也不完全是怕疼。对于她这种人来说,无论精神还是肉体,与人完全地赤诚相见,都是一件艰难的事情,即使对象是他。

等路肖维向她靠近的时候,她的心扑通扑通地跳,他叫她的名字,她咬紧牙不答应,他叫了几声之后便去掐她脸,掐得很轻,像是怕把她弄醒了似的,接着她便听到了那声熟悉的“132”。

一瞬间,她的眼泪突然淌了下来,就一滴。

她闭着眼,感觉有一个温热的东西把她的泪给擦干了。

她感觉有点儿痒,越来越痒,一定是那滴眼泪暴露了他,他去咯吱她,她实在憋不住了,捂着胸口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打滚,后来她的脸埋在枕头上,等那几滴眼泪滚枕头罩子上之后,她又翻转了过去,在那儿笑,然后他的脸便压了上来,她睁着眼睛数他的睫毛,本来已经快数完了,可她的呼吸被他完全搞乱了,越来越急促,大脑也开始缺氧,又得重新数。

等他终于从她的嘴转移到颈窝的时候,她听到他在问,“你是第一次吗?”

她想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嘴唇在那儿发抖,没点头也没摇头。

“我没别的意思,你要是第一次,我们就慢一点儿。你是不是挺害怕的?”

钟汀想她已经二十五了,又不是十五,断没有害怕的道理,害怕的话实在太丢人,于是主动抱住他,去亲他的鼻子眼睛。

他的手一路往下,然后在那个地方辗转停留,“你这里倒是摆脱了地心引力的影响。”

就在这时,钟汀想起了那次他去解她的胸搭扣,解得十分熟练,她自己都很少单手解。他的熟练像是一根刺,时不时把她的心扎一下,她不禁脱口而出,“你是第一次吗?”

脱口后就后悔了,怎么能在这个时候问这种问题,他跟她不一样,他可是有过长期交往的女友的。

为避免他作出回答,她去堵住了他的嘴,还笨拙地伸了舌头,很明显她的反应刺激了他。

路肖维很快压着她进入了正题。

她早就做好了疼的准备,但疼痛并不是一下子来的,而是循序渐进,下一秒永远比上一秒更疼。

她疼得鼻尖都是汗,双手被按在床上,腿也被他钳制住,她很想抱一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