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哽咽:“别人刚碰过,你也不恶心吗。”

则文骂了一句脏话,他手按着秦昭的后颈,一个深吻下来,就像是必须要证明决心的实践行为那样,好一会儿,他才放开秦昭,说:“我不在乎。”

秦昭小声啜泣。他看着则文,一言不发,脸上都是泪痕,嘴唇也被亲吻得湿润,而眼瞳更是被泪水浸透,所以他整个人都是湿漉漉的,配上那张偏于天真的脸孔,不知为何就像是刚破壳的动物,有种异常孱弱可怜的感觉。

“怎么回事?”则文呼吸略重,他摸了摸秦昭的脸,声音放得很轻,大概是自认识以来,对待秦昭最温柔的时刻了,他说,“你慢慢跟我讲。别急。”

秦昭仰起脸,神色迷离的,像是迷途的小动物,他说:“我杀人了。”

则文似乎反应不过来,重复了一遍,问:“你干什么了?”

秦昭嚎啕大哭说:“呜呜呜呜,我杀人了。”

“……”则文问,“尸体呢?”

秦昭哭声小了一点:“还在酒店房间里。”

“……杀完人你就把尸体搁那儿?”

“也可能没死。”

则文无语了片刻:“到底是死了还是没死?”也不等秦昭重新开口,他把秦昭搂进怀里,“算了,也没什么区别。”

秦昭脸靠在则文胸口哭着说:“怎么没区别了,活的跟死的能一样吗?”

“总之都是能解决的。”

则文说得轻飘飘,秦昭也不知道这家伙说这种话是哪里来的底气。他继续一直哭着,也不吭声,直到则文掰着他的脸亲他,他才不情不愿地推拒说:“不要。”

现在稍微冷静点了,秦昭觉得“黑兔子”应该没什么大问题。毕竟跟崔珩一窝生的,总不至于脆弱到一个花瓶砸两下就咽气,那也未免太没用了。他到现在心里还有点害怕,其实主要还是因为第一次见到人流那么多血,画面太过冲击,一时令他方寸大乱了而已。说到底都是这只“黑兔子”自己不好,挨了打也是活该自作自受。他没错。

秦昭越想越觉得是如此,因此手上推拒的力道也逐渐变大。而遭到推拒的则文,倒是没有再深入地强迫,他低头轻轻地碰了碰秦昭的嘴唇,摸着秦昭的后背,顺抚了两下:“还有哪里不舒服么?”

秦昭抽抽噎噎地不说话,则文又问:“那个人在哪个房间?”

这回秦昭回答了,报了房间号。则文听了之后,点了点头,他先打了一个电话,语气淡淡的:“替我拿一套干净的新衣服。一楼大堂东侧卫生间。嗯。嗯。不用。尺寸就选”则文看了一眼怀里的秦昭,“就选一米六的。”

秦昭闻言震怒,也不顾上哭了,用力捶了则文一下:“一米七!”

“……”则文不动声色地抓住秦昭打人的手,不过他到底还是应了秦昭要求,修正了衣服的尺寸,“嗯,换成一米七的。”

等则文挂了电话后,秦昭相当生气地做出郑重声明:“我有一米七的!”

“好好好,你有一米七。”则文随口应道,“你裤子脱掉让我看看,还有没有别的伤口。那个人还对你做了什么吗?”

秦昭摇头小声说:“没有了。”

尽管秦昭这样说了,但则文还是一件件地剥掉了秦昭的上衣和裤子。他手指摸过秦昭身上的伤口:“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的?”

秦昭被摸得瑟缩了一下:“就、就是……认错人了。”

则文捏了一下秦昭的屁股,:“这你都能认错人?”

秦昭手搭在则文的肩上,声音很小,但态度非常理直气壮:“他骗我。”

此时外头传来轻轻的叩门声,则文摸了摸秦昭:“你等我一下。”

秦昭仰着脸看向则文没说话。

他其实没有别的意思,但这个模样,在则文看来,很像一只被虐待后刚被解救的小动物。则文说:“我去拿你的衣服。”

秦昭点点头,结果被则文摸着脑袋亲吻了一下头顶。

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