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着,为什么皇后会突然想到给她找师父?是她这一年来伪装得不够好或者是不经意露了马脚吗?“青

画”可是连话都说不全,给这样一个人找师父太诡异了,让人不得不去揣摩她的目的。

凭心而论,皇后待她真是没话说的,身为一个寄养在皇宫的臣女,她吃的、用的,有时候比皇子、

公主还好上几分,也难怪六皇子他们一帮小孩子看着厌恶,更不用说她还是个痴儿,皇后待她不比亲生

的太子差;又或许,正是因为在外人眼里她是个一无是处的痴儿,这个位高权重、尔虞我诈了半辈子的

女人,才能卸下防备去真心疼爱吧?只是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次皇后突然作这个决定的目的会是什么?

“怎么,画儿不喜欢?”皇后半真半假地喝斥。

青画赶忙换上木讷的笑容,咬着衣角笑,“嘿嘿,师父!”

“画儿喜欢就好,本宫为画儿请的可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方外之士。”皇后满意地点点头,忽然

眼睛一亮,指着门口道:“画儿,还不快去拜见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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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至此,青画认命地顺着皇后的指头朝门外看去,果然看到了一个男子,看清了他,她有些诧异

地瞪大了眼睛,半天没有挪开视线。

她原本以为所谓的方外师父是个老头儿,结果却是个二十七、八岁的怪异男人,青云的冬天特别冷,

她今天穿的是厚实的棉袄还抱着个暖炉,那个男人居然只穿着一件薄薄的丝缎,就像平常人在春夏交接

时穿的那般;他的脸倒是长得俊秀得很,看他的脸明明很年轻,一头的青丝却已经白了一半,照理这样

的长相应该可以称一声仙风道骨,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整个人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这样的人真的是方外之士?青画偷偷给他那诡异的气质找了个恰当的说法,邪里邪气。

“画儿,还不快叫先生?”

青画不动,装作一副懵懂的样子悄悄打量着这个来路不明的男子。

男子朝她微微笑了笑,从门口走到了殿中,对着殿上的皇后微微俯身行了个礼道:“草民司空叩见皇

后、青画小姐有礼。”

皇后满意点头道:“先生打算教画儿什么?”

“诗书礼仪,琴棋书画。”司空微微一笑,回头看了一眼青画才缓道:“如果需要,还有些别的。”

这个人很诡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司空身上的时候,青画却闭着眼睛在细细思索,他方才经过

她身边的时候带了一点点奇特的味道,很浅很清,但是她还是注意到了,那是早上在房里闻过的桑花味

道,早上莫名其妙出现在她房里的不速之客居然是他?

如果是他,那他早就知道会有晚上的这场拜师宴,他去她房里真的是找东西吗?还是……只是去看

看他未来的学生?想到这儿,青画忽然意识到一件惊人的事情,他如果一直就在房里等着她回房,那她

对着镜子叫“宁锦”的样子是不是已经被他……

司空嘴角噙着一抹笑在她面前蹲了下来,“不知青画小姐希望学些什么?”

青画热门熟路地换上属于一个十岁痴儿的表情,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袖,两眼露出几分兴奋的

光芒,急急忙忙把袖子塞进了嘴巴里扯着咬了几口,咧开嘴傻笑。

青画根本回答不了,殿上的每一个人包括皇后在内都知道,她五岁入宫距今已经快六年,陛下也曾

替她找过几个私塾先生,却屡试屡败,到后来所有人都明白了,这是个不可救药的痴儿,除了乖巧不吵

闹,她和所有的痴儿一样不懂世事。

司空蹲在她面前,脸上的表情是恬淡的,他的眉宇间似乎生来就是有一股闲云野鹤的放荡不羁,眼

睛却带着些执拗顽劣的光彩,他就蹲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