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柜子把手的手,因为用力而变得骨节突出,薄唇泛白,不自觉地颤抖几下。
几秒钟的失神过后,钟芷宁深皱秀眉,连忙往门外跑去。
当初结婚的时候,蒋长野是随军来到玉川县的,他在这里压根就没地方去。
离开家,蒋长野会去哪里呢?
心里揪起拧起,钟芷宁来到了邻居家门外。
她伸出手掌,一下又一下,急切地敲着门。
很快,邻居大娘打开了院门。
见到是钟芷宁,她脸上露出疑惑:“钟营长,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钟芷宁深吸一口气,向邻居打听起蒋长野的下落。
“有见着我男人吗?”
“你男人呀,昨天见着了。”3
大娘扬了扬手,继续开口:“你男人手里拎着个小行李包,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我还多嘴问了声,你男人说工作安排去外地,还感谢我的照顾,要我保重身体,说了好些话……”
大娘竹筒倒豆子一样,将昨天发生的事原原本本都告诉了钟芷宁。
可是,她却越听脸色越阴沉,越听心里越慌乱。
蒋长野交代邻居大娘的话,字字句句都像是告别。
她强忍着心中的翻涌的感情,点头对邻居说了声:“我知道了。”
随后又跳上了军绿色的吉普车,一脚油门疾驰离开。
很快,便到了广播站。
结婚三年了,钟芷宁比谁都了解蒋长野对工作的热爱。
他经常做着饭,就开始诵读稿子,每次正式播报前,总是严谨地将稿子读得快要原封不动背下来的程度,以求在工作中不出任何差错。
他就算是离婚,也绝不可能离开自己的工作岗位,钟芷宁很是笃定。
下了车,直接冲向广播室,想也没想便一把推开。
以往都是蒋长野坐在播音台前,可这次抬头的,却是一张陌生面孔。
“你找谁?”扎着两根麻花辫的女孩,钟芷宁并不陌生,是蒋长野的同事。
她立刻问道:“同志你好,我不是故意闯入的,只是有很重要的事。”
这时,同事也认出了钟芷宁:“咦,是钟营长啊,有什么事?”
钟芷宁直截了当:“我来找蒋同志,请问他……”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蒋长野的同事诧异打断:“钟营长,蒋同志被调到首都广播站去了,你不知道吗?”
听到这话,钟芷宁的脸霎时间变得如同窗户纸一般煞白。
仿佛身体被一股强大的电流击中,每一个神经末梢都在震颤着,以至于紧握的手指,都被捏得发白。
军营十多年,钟芷宁早已练就了一番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
可是这一刻,她用力强压也压不住,甚至声音都颤抖起来:“什么时候的事?”
“通知是一个月前就下来了,这些天蒋同志都在为去首都做准备呢。”
说到此处时,同事略有迟疑,好奇地探问。
“钟营长,你是蒋同志的妻子,这么重要的事,你竟然都不知道吗?”
第11章
钟芷宁一阵心虚。
其实这段时间,蒋长野的离开,一切都有迹可循。
他也不止一次提过要离婚,甚至就在不久前,钟芷宁还看到了蒋长野为了离开而买的行李包。
只要自己稍加留意,就能发现他种种不正常的举动,要是多问一句,是不是就能阻止蒋长野的离开。
可是为什么没有提前发现?
只是因为她所有的心力,全都放在侄子钟彦文身上。
钟芷宁一直都知道钟彦文喜欢她,他十六岁那年,钟芷宁从边疆回来探亲,住在大哥家里。
夜里,钟彦文穿着单薄的睡衣,趁着夜色深沉,从后面轻轻搂住钟芷宁的腰。
“小姑,我喜欢你,我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喜欢你了。”
钟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