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陆长风的手轻轻地在桌上敲击。
“咚”
“咚”
每一下仿佛敲在人?的心里。
他的视线环视一周后, 忍着疼坐直了?身子,严肃地和家属说:“审判者从来没说过他们只?杀五个人?,凡知情不报, 皆为帮凶, 则在他们的报复范围之内, 待我们离开这里,只?剩你们自己面对隐没在黑暗里的审判者, 纵使你们不惧, 孩子的安全又如何能够得以保证, 他们能杀五个, 下一次就能杀五十个。”
经过漫长的又一次沉默后, 陆长风指着门口对他们说:“离开的门在那边, 如果你们确实没什么要?跟我们说的, 那就起身离开吧,下午我们就会回?到槺城。”
重案组全体成员坐得笔直,目不斜视。
屋里的人?,你看看我, 我看看你,谁都没有带头?离开。
最终还?是汤文轩的父亲率先站起身,紧接着一个又一个起身。
他们离开会议室,重案组的人?没有开口挽留。
元缩在一旁看着也不知道他们想?做什么, 或许真的不想?再查下去了?,他是下级,能做的就是配合。
看着家属一个个地离开, 他叹了?一声。
等人?都走?了?,陆长风合上笔记本。
会议室里只?剩下重案组的四个人?。
井玏是最先出声的,他走?到窗口看了?一眼,离开的家属已?经到了?派出所?的大院里了?。
井玏靠在窗边,看向陆长风,他竟一点都不恼,气?定神闲的。
他自小跟着陆长风,陆长风的每一个表情他都明白是什么意思,不敢说自己是陆长风的解语人?,但至少他敢说第二懂陆长风就没人?敢说第一,此刻却也看不出陆长风在想?什么。
“他们就这么走?了?,我们真的下午回?槺城吗?”
陆长风抬头?与井玏对视,“该说的都说了?,剩下的就是耐心等。”
“可要?下午他们还?不来找我们,我们下午是走?还?是不走??”
“当然走?,为什么不走??”陆长风端起一旁的茶杯,喝了?一口茶,“老?岳,你觉得这个茶怎么样?”
岳方霖经常喝茶,他很懂茶,给出了?非常中肯的评价,“算是比较好的青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