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看了立在附近的内监一眼,朝她摇头。

王韫素不以为意,只放低了声音,道:“这要四十万钱才能赎出来吧?吴家从前也是和我家比肩的大族,这下要败了。”

鸾刀道:“听说皇上下旨,他的罪赎不了,只能挨一刀。”

王韫素惊讶:“连死罪都能赎,这为什么又赎不了?”见鸾刀目有深意,她回过神来,抚掌称叹:“与天争,与地争,莫与天子争。”

朱晏亭面无表情擦干净了手指,执起器具,又开始雕琢蜡童子。

王韫忽又出声打趣道:“让那李郎藏好些,腐刑可不好受。”

她话音才落,只听外间一声:“什么李郎?”是齐凌转了进来。

王韫素面色骤白,朱晏亭手下一滑,挫过蜡童的面,放下童子起身来。

王韫素忙拜了见礼,急得额头冒汗,哪里敢答话。

好在皇帝也不想问,他坐了朱晏亭让出来的位,眼风扫过岸上的蜡童子,两指捡过一粒葡萄,对王韫素道:“那日朕一时情急,王夫人勿存心上。”

王韫素忙道不敢,知晓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解释,已是给足了她面子。复挂念着方才说错了话,心中惴惴,坐立难安,但齐凌没有让她走,她也不敢动。

齐凌专心剥好了一粒葡萄,递到了朱晏亭口边,道:“阿姊贪酸也不要吃太凉。”

朱晏亭低头看那葡萄果肉,不复平整,还带涩皮。